头了。”
说着做足了戏,头重重碰在拔步床的脚踏板上,毋望听着都替他疼得慌,忙和慎行在一旁敲边鼓道,“看在老太太面上,舅母(婶子)饶了他吧。”
吕氏听够了三声响才缓缓坐起来,慎笃憋屈着端了丫头送来的茶,高高举过头顶道,“太太原谅儿子就请喝了这杯茶,儿子往后必当时时警醒,再不叫太太生气操心了。”
吕氏磨蹭着接了茶,也不喝,直接递还给丫鬟,道,“你们都回去吧,我乏了,要睡会子。”
慎笃心里微沉,站起来作了揖道,“太太好生歇着吧,儿子告退了。”
几人一一行了礼方退出来,慎行对慎笃道,“你才好,也回去歇着吧。只求你安生些,若由着性子来,到最后只怕是后悔莫及。那些小倌原是些玩意儿,哪个不是嘴上抹了蜜的,一转脚早抛到脖子后头去了,只你这傻子竟当真。”说罢又是叹气又是摇头,转而对毋望道,“我先回去了,妹妹自便吧。”
毋望笑着应了,看他神情复杂地转身离去,心里暗道,这慎行是个锯了嘴的葫芦,心眼实得这样,别人诓他他都信,好在她也无意,若真有心,他那个模样,还不生生把人冤死吗?
这时慎笃道,“妹妹今儿辛苦,到我那儿吃了饭再回去不迟。”
毋望道,“不了,姨娘既睡着了我就不去看她了,三哥哥代我同她问个好吧,我得空再来。”语毕微微笑了笑,转身即告辞了。
又是一路伴着湖风回了自己的小院子,见几个丫头正拿着扫帚在月季花架下扫地,便问道,“可是叶子掉得多了?有虫蛀没有?”
小娟道,“虫蛀倒没有,只如今花苞也掉了。”
“原是进了秋天了,花落了也是有的。”打着哈往房门去,翠屏和六儿迎出来问情况,毋望道,“没什么,又活过来了。我乏得很,先眯会子,吃饭再叫我。”沾着了榻,倒头便睡了。
翠屏道,“我还想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没有,这就睡着了。”
六儿道,“你还不知道她吗,问她也是随意,我昨儿看见有一筐银杏呢,咱们剥了炒鸡丁儿吃吧。”
两个人一合计,拉着手往小厨房去了,主子睡了她们便各干各的事,毋望又是个不烦人的,也不用担心她中间叫,别的院里的丫头常眼热她们,说有赏钱,活又轻省,还不挨骂,过得同姑娘一样的日子,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。每每此时,翠屏免不得冷哼道,“咱们才分来那会子,是谁笑咱们跟了寒酸的乡下人的?可见都是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