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七年的一个屋檐下,情分总是有的,若真死了,万一怪罪起来,旁的没什么,伤了和舅舅的和气,舅母说我说的可对?”
吕氏不屑道,“我倒要和她赔笑脸?她就是上了天去也不能和我并肩。”
毋望道,“那是自然的,如今舅母什么都不缺,只缺个儿子罢了,与其同他们纠缠,不如好生将养身子,若能添个小弟弟还在乎那些个咸的淡的。换句话说,姨娘要是眼下就死了,倒叫三哥哥记恨舅母,也得不着好处,不如化干戈为玉帛,老太太常说家和万事兴,舅舅也不是老太太养的,还不是亲的一样,就是老姨太太在时也没不过老太太去的,嫡母就是嫡母,哪家不是这样,三哥哥年轻糊涂,舅母那样的品性修养,何必拿他当回事,二哥哥这会子在他那儿,少不得臭骂一顿,回头揪了耳朵来给舅母赔不是,况且老太太只这四个孙子,哪个不是心肝肉,急坏了老太太可了不得。舅母若还恼,就打他两下,也别同他计较,气伤了身子不值当,好歹看着老太太吧。”
吕氏听她左一个老太太又一个老太太,只把她的话当是老太太的授意,利弊权衡了,只得拉了她的手道,“你是个极明白的孩子,听你说的这些,我细一琢磨也有理,只是这三愣子着实可恨,你叫我怎么咽下这口气呢?”
毋望一瞧妥了大半,便笑道,“舅母只管安坐,我寻了那三愣子来给舅母磕头认罪便是。”和玉华使了眼色,携手施施然往慎笃房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