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,知道是前边又急又惊吓作出来的病,又不好说,只得道,“天太热,中了暑了,我先送她回园子。”说着抱起素姐儿就往金钥馆去了。
高氏悻悻道,“这怎么话说的,才一提玉姐儿的婚事她就晕呢。”
裴夫人解围道,“小孩子家,不当心身子也是常有的,与玉姐儿的婚事哪里有什么关系,嫂子可别多心了。”又故意悄声道,“这两日两口子正闹呢,也不知是什么缘故,菩萨保佑吧,若吵了这一回,后头顺风顺水就好了,能添个小子那就更好了,二房里大的那个三岁,眼下肚子里又怀了一个,阑哥儿的妾,就是那个叫梅子的,前儿也把出了喜脉,只这臻哥儿院里,人丁单薄,一点动静都没有,可把我愁死了。”
高氏看看四周,压低了声道,“我瞧就是大奶奶的毛病,厉害太过了,子孙吓得不敢来,可曾吃吃药,拜拜佛?”
裴夫人道,“几十副药吃下去,泥牛入海了,我天天跪在菩萨面前焚香祷告,也是半点音讯没有。”
高氏的脸上现出鄙夷来,扶了扶髻上的簪花,大剌剌道,“还是要纳妾的,开枝散叶才是正经,女人不生孩子,岂不成了不下蛋的鸡吗。”
裴夫人极热衷于给自己的儿子讨媳妇,既然家大业大,人丁兴旺最要紧,媳妇多了孙子也就多了,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。又问道,“你上回说要给臻哥儿说房侍妾的,如今怎么样了呢?”
高氏摇头叹气,“那姑娘心气高,说是做姨娘,第二日就叫她婶子回了。姑奶奶你是没见着啊,那样齐全的模样,全朵邑都找不出第二个来,只怪臻哥儿和她没缘分。”
裴夫人听了这么说,心里也颇觉遗憾,难过得竟说不出话来。
这时端坐在石凳子上的淡玉坐不住了,插嘴道,“春姐儿同她叔婶在街面上开了个糕点铺子,生意还挺好,我明日还想去瞧瞧她呢,只是不知在哪里。”
裴夫人笑道,“叫你大哥哥领你去,这街面上的铺子他都熟。”
淡玉高兴不已,这时裴阑家的容大姑娘来了,拉了她要去池子里放小船,恰巧她也想看看菱角熟了没有,就高高兴兴跟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