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惹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,不信你且试试。”
裴臻原还对她有几分情义,如今一吵起来就成了死对头,直恨得要生吞了她,心道,我原就是被逼着娶了你,心里委屈不去计较也罢了,如今你竟打算爬到我的头顶上来了,愈想愈气,扬声喊道,“来个人,把我的文房拿来!”
素姐儿煞白了脸道,“怎么?你真要休我?”
裴臻淡淡道,“燕王驾前我自去领罪。”
素姐儿不怒反笑,问道,“我哪里错了,你要休我?”
裴臻道,“无子,善妒,口多言。”
素姐儿在树下的石凳子上坐定才道,“为何无子臻大爷可知道?还是到老爷太太跟前去理论理论?这无子的罪名我一人担着没趣得紧,倒不如说开了叫大家乐乐。”
院外才进来的几个小厮丫头听得一脑门子汗,助儿心下纳罕,这几年无所出想来还有内情,不管怎么先稳住了大奶奶再说,真有事,捅出来了爷面上总无光的。一面忙扑过去抱住素姐儿的腿,劝道,“我的好奶奶,大爷什么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,睡一晚,转天就忘了的,做什么当真了。”又去求裴臻,“大爷心里不痛快打奴才两下也就是了,何必同奶奶置气伤了感情,若细究起来也未必就得了好,大爷三思。”
裴臻转过身去粗喘了半晌,手心里捏出汗来,复又细细掂量了,最后颓然道,“我一时热昏了头,奶奶原谅我失言,莫要气伤了身子。”又吩咐素姐儿身边的大丫头道,“扶你们奶奶回去仔细伺候着,那五百两我明儿叫伍先生亲送了来,给奶奶赔罪,今儿我身上不爽利,且饶了我吧。”
说完了摆摆手,自闭上眼不再说话了。素姐儿见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,又自知要足了强也不好,回身叫小丫头去请了家里的郎中来与他诊脉,自己则出了槛菊园回金钥馆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