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还没做一天就伸手要钱,叫别人看了像什么!”
张氏应道,“是啊,我们家原还有些,算算也该足够了。”
事儿说定了,众人皆很高兴,毋望看叔叔面上有些乏了,便道,“我们都出去吧,叫叔叔睡一会子。”
刘宏叹道,“真是不中用了,才坐一会就乏了。”
张氏嗔道,“如今像个孩子,吃了便睡,脾气也大,倒像以前的宏二爷了。”说了拿药出去煎了。
毋望瞧瞧叔叔,脸上长了肉,气色也极好,心里甚觉安慰,将窗上竹帘放下也退了出去,章程站在树下,正笑意盈盈等着她。毋望见了他,虽隔了几步,也抿嘴而笑。
章程低低道,“叫你到城里开店子也是我的私心,离得近了我好常来看你。”
毋望面上一红,款款身姿竟像三月春风,直吹进章程心里。
何尝见过那副小女儿的娇态!才进了院子的文俊有些痴愣,再一看她对面立的人,一口酸气翻了上来,搅得他胸闷不已。信步踱过去,上上下下把章程看了个遍,慢悠悠道,“程哥儿,你如今攀了高枝儿了,户籍都牵了,往后见着你还得管你叫一声程大爷了!”
这俩人向来不对付,见了面就掐,章程也听惯了他的酸话,并不放在心上,只温吞问道,“你这回考得如何?又是三支蜡烛用尽了叫人给架出来的?”
文俊嗤道,“这回黄昏就交了卷,考得嘛,还真是不怎样,我原就不是读书的料,是我爹说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,我也是没计奈何,但凡我能自己做主,我就去开个养鸽场,又有得吃又有得玩。”
毋望和章程都笑起来,果然是烂泥糊不上墙,这才是文俊真本色!
文俊自己也吃吃地笑,又道,“你们可知道,朝廷里头的官每日一下朝就同过节似的,相互恭喜道贺?”
章程道,“为什么?”
文俊拿扇子敲着手心,卖弄道,“庆幸多活了一天啊。当今的皇上,那真真是,啧啧……还是不做官活得长久些。”又问章程道,“这回走了还回来吗?”
章程摇了摇头道,“这里什么都没了,地收了,房子抵了租子,还回来做什么。”
文俊道,“外头的两个小厮是你带来的?”
章程红了红脸道,“我不习惯他们跟着,便叫他们在外头候着。”
文俊挑了树荫下的凳子坐下,拍了拍鞋上的灰笑道,“真不像个当主子的!这有什么不习惯,奴才就是伺候主子的,没踩着他们的身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