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我叔婶俱全,自有他们给我做主,自己可不敢乱了规矩。”
章程听她如是说,隐隐有些失望,也觉得自己甚唐突,反倒觉得对她不住。顿了顿道,“我听说齐家妈妈给你保媒了?男家家世颇好,是世代行医的?”
毋望苦笑道,“什么保媒!那家是要纳妾,让我去作姨娘的。”
章程顿时大为恼火,疾声道,“齐家那婆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!怎不叫她女儿去作妾!人家的女儿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吗?”
毋望很是意外,只道章程平时像个锯了嘴的葫芦,今日竟也会发怒,果然人不可貌相!旋即笑道,“我婶子已经回了,你放心,我不予人做小。”
章程这才作罢,又道,“我同沛哥儿说好了,趁着我还在,把屋子后头那片荒地耕了,种些小麦高粱,屯些粮食总是好的。”
毋望登时又觉造化弄人,这样兢兢业业的好男人竟要走了,此生不知可还有机会见面着实是憾事!
章程和德沛说干就干,第二日一早便给牛套了犁头,往屋后的空地去了。毋望在家绣了一个时辰的花,抚抚发酸的脖子走到院子里,梧桐根下摆着个毛竹筒,拔了塞子,一股子呛人的水烟味,想是杀蚜虫用的。再看旁边地上,一根竹枝两头裹着棉花,斜斜靠在梧桐上,毋望不由得笑——章家哥哥果然聪明,没有毛笔自然寻得到别的替代!试了试,拿着也甚是称手,这才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,却见张氏挎着篮子,里头放着几个番薯并四五个芋头,一路愁眉苦脸而来。
“上年雨水多,把菜窖给淹了,那许多的青菜萝卜,还有芦粟,都烂完了,如今只剩下这些,亏得今年的荠菜茼蒿都能吃了,不然必定顿顿吃腌酱瓜。”张氏懊恼说道,又招呼,“你去瞧瞧炉子上的药煎得如何了,这几个番薯塞到灰里晤着罢,过会子就能吃。”
毋望应了,端下药罐子,封了炉子,就着没烧完的柴,把番薯一股脑投进去,又拿火钳子捅了捅,登时火星子一通乱窜,张氏看了忙嘱咐道,“仔细烫着,拿锅接了水在上头摆着吧。”
张氏滤了药端给刘宏吃,毋望又举着竹枝点蚜虫,一面哼唱道:“天堂地狱由人造,古人不肯分明道,到头来善恶终须报,只争个早到和迟到……”
背后突地有人轻咳一声,回头一瞧,竟又是那裴臻!毋望心叹道真是巧啊,为何每次他来她都在院子里,想照面偏偏躲不开,定是八字犯冲的!无奈一福,道,“裴大夫来了!我叔叔婶婶在屋里,请随我来吧。”
裴臻听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