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天生有种威慑力,说出来的话,谁敢置若罔闻。边上的闻嬤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,把神龕里的牌位撤了下来,期期艾艾的唤了声少夫人。
如约並未阻止,淡声道:&ldo;依着皇上的意思行事,叫人去开祠堂的门,仔细把神位包好,別淋了雨。
闻嬤嬤说是,退到小佛堂外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如约一向不喜欢跟前有太多人,因此这院子一到入夜就冷冷清清,唯剩院门上守院的两个婆子。但因皇帝一来,连守门的都被遣走了,所以这漆黑的雨夜里只剩他们两个,在这小佛堂上各怀心事地对峙,彼此谁也不肯服软。
皇帝看着眼前人,他早知道她的来歷,也料准她不可能和余崖岸圆房,那天放她回去都是试探,试探余崖岸是否会违逆他,也试探她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情。结果他输得一败涂地,他盘弄得了满朝文武,却唯独料不准她的心。
如果她反抗再激烈些,甚至只要喊一声救命,安插在余府的人便会衝进去解救。可她没有。为什么后来杳无声息了?因为她是自愿。
当时他震怒,没有往深处去想,等她有意透露给叶鸣廊时,他才惊觉她居然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,他到底还是没能逃脱她的算计。
现在,两下里虎视眈眈,她想印证的事实都印证了,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,也不用阳奉阴违了。但不知什么缘故,谁也没有再进一步,他捨不得感情,她舍不下偽装。
嘆了口气,他还是向她伸出了手,&ldo;朕冒雨到访,夫人不高兴吗,怎么也没个笑模样?
她的唇角方仰起微微的弧度,&ldo;臣妇被皇上惊着了,深更半夜直入內宅,实在不合礼数。
他一哂,&ldo;礼数,是用来束缚庸人的。朕是天下之主,要是被这些繁文縟节所累,那这个皇帝当着也没什么意思了。
探出的手没有收回,他一直在等着她自愿降落。坚持了一会儿,她终於妥协了,抬起手,青葱般的指尖搭在他掌心,全是敷衍,全是糊弄。
他的心往下沉了沉,他认定的姑娘,几番自欺欺人都要继续深爱的姑娘,其实从来就没有爱过他。巨大的淒凉笼罩住他,他还是不认命,紧紧握住她的手,蛮狠地一拽,把她拽得扑进他怀里。
他俯下高高的身量,在她耳边轻声细语,&ldo;以前你是有夫之妇,现在你是孀居的未亡人,朕要和你在一起,谁也不敢过问。夫人,这余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,莫如跟朕走吧,朕许你高位,让你风光无限,你愿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