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家眷来。可见今晚回来得妙,他就是想看看,能不能在建极殿大宴上面圣。果不其然,皇帝没在,派去仁寿宫打听的小太监来回稟,並未找到他的夫人。他就知道,他一去两个月,很多事悄然发生了转变,一切已经不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內了。
死死盯着那个四方的小亭子,他心里瞭然,他们在里头,也许正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。他想不透,那女人究竟要干什么?她不是口口声声憎恨那个灭族仇人吗,现在的纠缠,到底是被迫还是自愿?
他要见她,立时就想带她走,回家再好好和她清算。他確实是被妒火烧昏了头脑,甚至连那个常令他敬畏的皇帝也被拉下了神坛,还有什么君臣尊卑,不过是情敌相见,分外眼红罢了。
可是再要往前,章回拦在了半道上,那老狐狸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做派,掖着手道:&ldo;余大人,不得召见而擅闯是什么罪过,大人还记得吗?
余崖岸铁青着脸,望向近在咫尺的临溪亭,&ldo;臣奉命远赴陕西,捉拿庆王。眼下庆王已抵京,臣前来復命,何罪之有?
博古架后的皇帝再不能忍让了,抽手就要往外走。
如约眼见拦不住他,忙乱中勾住他的脖子,用力吻了上去。
这是最好的留人方式,前一刻还怒不可遏的皇帝,倏忽便去意全无了。精力转移,情绪也转移,踅身把她抵在了墙上。
外面越是分辩,於他来说越是一种激情的尝试。他伴着余崖岸的嗓音,每说一句,就深吻她一下。这迷乱的夜,忽然变得那么有趣,甚至连余崖岸的挑衅,他也觉得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了。
&ldo;他回京了,你怕不怕?
他贴着她的嘴唇,轻声呢喃,&ldo;我不放心让你回去,还是留下吧
如约仍旧摇头,&ldo;要是留下,我的名声就全完了,死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,我不能。
他无可奈何,紧紧拥着她,止不住地心猿意马。
人都是自私的,生出独占欲的时候,便开始绸繆如何能将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。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桓,强留或是和离都会伤筋动骨,最好就是让余崖岸这个人永远消失。若她成了寡妇,那么一切难题便都迎刃而解了,不管是进宫还是另建別业,都是名正言顺的,没有人敢置喙。
可真要杀余崖岸,他又不免彷徨。当初夺取皇位时余崖岸出力不少,虽然他手段狠辣,不留余地,但就长远来说,確实为他扫清了前路,让他能高枕无忧地垂治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