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重又回宫了,皇上放了恩典,恢復我们娘娘先前的贵妃位份,也是为着安抚娘娘的丧父之痛。早前娘娘给余指挥和少夫人赐婚,没过多久就给送到西海子去了,大媒遭贬,让老夫人和余指挥脸上无光了吧?我们娘娘今儿说起这个,还臊得慌呢。
余老夫人哪儿能听不懂好赖话,金娘娘这是起復了,来提醒早前和他们家的那点子纠葛。不光是大媒,托付救她爹的事儿也没办成,该臊得慌的是余家人。金娘娘办事不着四六,却也会给人抻筋骨,生拉硬拽地,你还不得不受着。
老夫人只得赔小心,&ldo;娘娘这是要折煞我们了。我们一家子心里总感念着娘娘的恩典,一时也不敢忘记。如今娘娘又回了宫,那是天大的好事儿,该当庆贺庆贺才对。
郑宝说可不是,&ldo;不过我们娘娘才丧父,哪儿有这兴致。就算回到宫里,每日也是唉声嘆气,心情不得紓解。所以召少夫人进去敘敘话、解解闷儿,还请老夫人准许。
&ldo;这是哪里的话。
余老夫人道,&ldo;贵妃娘娘召见,是我们闔家的荣耀,怎么谈得上准许不准许。
郑宝绽出了大大的笑脸,&ldo;就怕老夫人觉得我们娘娘事儿多,总麻烦少夫人。老夫人是不知道,当初少夫人在我们娘娘跟前,那是最得脸的女官,我们娘娘赐这门婚也是忍痛割爱。后来少夫人一走,我们娘娘就没了主心骨,和万岁爷闹了点彆扭,才给送到西苑醒神儿去的。
余老夫人除了说是,还能说什么呢。总不能说既然这么要紧的心腹,怎么最后竟送人了。好在他们一家子善待这个儿媳妇,要是落到了虎穴狼窝里,叫这小小的姑娘怎么办?
所以说这些做主子的,实在有几分不要脸,白的都能说成黑的。可气的是你还不能反驳,连着这些来传话的人也不能得罪。
&ldo;涂嬤嬤,
老夫人无奈地转头吩咐,&ldo;让人给少夫人备车,车上搁个冰鉴,別中了暑气。
一面又招招手,让婢女取了个钱袋子来,里头装了两锭银錁子,亲手交到了郑宝手上,&ldo;这是一点小小心意,劳烦您跑这一趟。娘娘抬爱,我们感激都来不及,不敢不识好歹。就叫孩子去吧,进宫又不是上外头,怕个什么。
郑宝&ldo;哟
了声,&ldo;老夫人太客气了,奴婢哪儿敢当呢。
这些跑腿的太监,图的就是这个,如约便劝他收下,&ldo;又不是外人,留着买茶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