叠在一起滤水,失败了。
这个时空她不清楚,看纸价那么高,许是技艺也算不得多完备,但就她自己那个时空而言,宋朝的造纸业应该已经颇为发达了,以当时科举的盛行,纸张的普及程度,桑萝不信那时的纸会是这样一张一张晒出来的,一定还有别的法子,只不过她没摸索出来而已。
“而已?”范妃娘是真的服气,道:“你知道你握着这个,纵使眼下不拿出来,待你夫君或是小叔子出人头地了再取出来,这东西能给你沈家带来多少利益吗?可供一个家族的崛起,惠及子孙后辈不知多少代。”
桑萝闻言轻笑,点头:“我知道,不过在我看来先是国好,才是家好,没有一片安定的土壤,似前几年那样,我纵握着多少方子家资又有什么用处?倒不如太平盛世里淡饭粗茶来得舒心,况且也谈不上粗茶淡饭,圣上赏了不少田地银两,我的日子很容易能经营起来,夫君和小叔也都读书,往后的日子还是可以期待的。”
她说到这里倒是垂眸想了想,道:“若曾大人真能说得上话,我倒确实有个念想,若是可以的话,我希望这个方子在圣上手中,往后的纸价能比之在世家手中更低一些,至少让更多平民百姓也能用得起纸,读得起书。”
事实上,桑萝自己按这个方子做过纸也知道,极耗时耗力,皇帝便是少赚,平民中也不是人人供得起读书人,但照成本算哪怕再加上利润,确实能做到比之前的纸价再降下一截来,似卢家那种条件,要供阿戌咬一咬牙也能供得起了。
至于更多,桑萝不奢求,眼下天子手头都窘迫,这方子如果可以稍缓了上头那一位的压力也算她功德一桩了。
范妃娘这会儿对桑萝是真的心折,她自觉自己在姐妹妯娌中算得异类了,心不在后宅而在外边的世界,但桑萝却是看得比她还更通透,也更舍得下资财,且许是心性使然,着眼处皆是百姓。
范妃娘是真喜欢桑萝,难得的遇到了知己,她笑了起来,“好,我会与三郎说一说,若有机会一定代为转述。”
话到这里事情便算谈定了,桑萝端起茶盏润了润口,看到杯中的水倒是忽然想起一事来,她一闭眼,放下茶盏:“差些忘了,你这房里可有笔墨纸砚?”
“自是有的。”
衙门再缺纸,范妃娘自己带来的还是有一些的,也不唤婢女,自己取了端过来,就看着桑萝添水磨墨,现场给她画了起来。
桑萝的画技若从鉴赏来说自是称不得好,更偏实用,她下笔娴熟,一幅大图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