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只揉着眉心陷入犹疑之中。
而一旁的夫人对空湛虽多几分信任,可想到要将孩子送去灵台寺,也是有些为难:“唉……且不说这些个前世今生的话,这……这一去便是五载,毕竟是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,总归是舍不得。且这岐州山长路远,要有个三长两短的,到底令人担忧……”
尽管司马寂贞不受父母重视,然真要他离开家门,脱离他们的羽翼,他们的纠结与担忧自是情理之中。
“大人与夫人自可深思熟虑一番,然贵公子亦在此,不妨也问问他的意见?”空湛倒也不急,只拨着手中发热的佛珠,将目光转向了司马寂贞。
“……他?”家主有些愕然,眉头展开一瞬,随即又马上皱起,“他不过是个五岁孩童的心智,能知晓什么是非?”
“是啊。”夫人亦无奈摇了摇头,附和道,“小儿无知,空湛师父莫要说笑了。”
那空湛倒神色如常,而后爽朗一笑,道:“非也,非也!心智虽低,却并非代表一无所知,自是分得清是非曲直,善恶冷暖,不过是难以表达罢了。天寒穿衣,腹饿进食,口渴饮水……思虑虽不深,可或许也未尝不知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一番话倒也令司马夫妇清醒了几分,一切犹疑都是他们自个儿的想法,却从未考虑过司马寂贞自己的感受。夫人深吸了一口气,抚摸着司马寂贞的头,试探问道:“寂贞,你……你可愿虽空湛师父去灵台寺?”
说罢,便打量着司马寂贞的反应,等待他的回答。
夫妇二人皆有几分忐忑,他们并不知晓眼前这痴傻的孩子能否理解适才发生的一切,亦能否知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。
司马寂贞怔了怔,神采有些暗淡的眸子回望向父母,又看向空湛,歪着脑袋想了想。
不知为何,他对眼前的灰衫僧人心生信任。
“……那我是不是就能变聪明了?”许久,他反问道。
司马夫人微微一愣,不由看向空湛,后又回过头来,点了点头:“许是会的。”
“那我想去。”司马寂贞天真的面庞上露出几分坚定,“我不想再当傻子了。”
是啊,他尽管不聪明,却能体会自己的异常、他人的轻视与嘲笑,他想获得父母的重视,亦想弟弟那般识文断字,他亦想听明白何安宁的心声,不想自己与她的差距越来越大……也许,也许他变得更聪明的话,何安宁便会对他更好,亦会变得她口中所言那般有福气。
其父生怕他只是说了傻话,只又再三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