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本老医书瞧着。屋外飞雪不止,放眼万里皆是白茫茫一片。
这般天气,自然鲜少有人愿意外出。
然慧心与覃霖不曾发觉的是,便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,却可见一个急切的身影远远赶来。
直到那沾着满身白雪的身影匆匆闯了进来,打破了二人维持已久的平静,慧心与覃霖这才回过神来,一脸惊讶地望向来人。
“张生?这外头雪这般大,你怎的来了?”看清来人,慧心忙起身相迎,疑惑询问着。
那张生并未接过覃霖递上的茶水,他喘着气,摆了摆手,只面色焦急地上前抓住覃霖的手腕急急道:“来不及了,覃大夫!快些随我回村里瞧瞧吴家阿嬷罢,她瞧着似是要不行了!”
“怎会如此?”慧心蹙起眉头,“秋收时还曾瞧见她,尚能来回走动,怎的这么快就……”
一边说着,手中忙不迭将书本都收拾好,关好家中窗户,替覃霖将出诊的药箱之类背上,便与覃霖一同随着张生快速出了门,前往十二里外的麦林村。走到村口前,覃霖走到路旁的村民家中留下话,若是再有求医者上门,便告知那人他的去处。
说起这麦林村,慧心算不上陌生。
自开春后同师傅覃霖外出行医,便来过麦林村数趟。因不收诊金,故而后来慧心去山中伐木重建侧屋厨房,麦林村村民出了不少力。
麦林村因地得名,故而有大片田地,成片的麦地如山林一般茂密,郁郁葱葱。然却在顷刻间被大火焚烧殆尽,一夜之间成为焦土。不少年迈者不忍离开故土,虽心痛于被焚烧的田地,次年却仍是躬下苍老的身躯,勤恳耕种着。
而原先逃亡他乡的青壮年,后来也三三两两地回到麦林村,其中便有张生。有了些许青壮年的回归,老者不至于辛苦半载却收获寥寥,麦林村的田地所种禾麦便一年比一年大片了些。
到了春耕秋收之类的农忙之时,慧心亦放下手中其余事,同麦林村的村民们学习耕种,为村中那些举目无亲的老者出一份气力。
自然,耕种并非容易之事,曾在灵目山受世人供养之时,亦或是活在如蔓的羽翼之下时,慧心自然体会不到这面朝黄土背朝天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之处。直到如今亲身体会,才切身感受到那份无以逃避的劳累,被如火骄阳灼晒,熬过风吹,又迎雨打。
慧心几乎是日日带着困倦酸痛的身体入睡的。
他并非不曾想过逃避一两日,让自个儿歇歇,可一旦有这念头,却又在脑海中浮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