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宵过后,便有了些初春的迹象。
朝堂之上似乎不曾有太多变化,各势力明争暗斗,却谁也不曾一家独大。若谁起了,便有另一派压上一头,古往今来,天子总归不愿某个臣子权势滔天,或是功高盖主。
哪头弱些,便提拨些,哪头强了,便打压些,这也算是君臣之道。
如今朝中表面上算得上风平浪静,实则是风起云涌,拉帮结派早已不是稀奇之事。而其中,周进一党可谓是作恶多端,然却无人抓到其把柄。
私扣军饷、贪污受贿……不论哪一则都算得上重罪,然如周进这等心狠手辣之人,斩草除根之事他本就做了不少,故而他人难以掌握其把柄。又或者说,有其证据之人,早已被其倒打一耙,冠以污名陷害,死难瞑目。
朝中不少利益熏心者,与其暗中勾结,又或是受其威逼利诱,无奈与虎谋皮,做了这些贪赃枉法之事。
然这周进就算再过小心,终究也会露出马脚,而受其胁迫之人,虽终日胆战心惊,但也总有良知在。
可朝中鱼龙混杂,谁才是值得信任之人,谁也不敢轻易推断。好在这淤泥之中,总也会有一些刚正不阿之人。
“阿蔓,你可知道大理寺卿周齐贤?”萧何意问道。
“周齐贤……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闻过。”
“这周齐贤在京州倒也有几分名气在,当年算得上一表人才,又年纪轻轻便成了大理寺卿,能力出众。早年你我还在边关之时,官场亦是风起云涌,那件震惊朝野的官商勾结、贩卖私盐的案子便是由他经手调查的。
后此案牵连出江南各州不少地方官员,而令天子更为震怒之事便是,当时的尚书令余嵩竟也牵扯其中……最终在这官场之上,十余个官员上了断头台,那些个不安分的官员一时也收敛不少,胆战心惊,而周齐贤也因此案闻名京州。”
萧何意娓娓道来,然如蔓却是首次听闻此大案。虽是有几分兴趣,可却并不是萧何意所以为的,她觉得周齐贤这名儿熟悉是因此事。
“不不不。”如蔓摇了摇头,“并不是因此案我才觉这名儿熟悉,我似乎……似乎更早前便听闻过这名字。”
她喃喃道,努力回忆着。
“那你在何处听闻过这名字?”
“似乎……是在扬州。”如蔓思考着。
“是了,便就是在扬州那时认识的,那时我也才到扬州不久,也不曾遇上你……”
如蔓终于想起来,她笑了笑,将初至扬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