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一刻。 她惊惧之下,扯下了眼前的缚带。 不知道抓着的是自己还是他的衣服,好不容易站稳。 他额前的发还没湿透,凌乱地散。更多的长发散在水中,如练墨,比夜晚还浓。 簌簌而落的水滑在他的鼻梁,凝聚在鼻尖。 他的眼睛在一片激荡的水花中慢慢睁开,这次不止眼尾,连带下眼睑都是红的了。 她推开得太快,以至于连他的眼睫也垂挂了几滴水珠。 眸色一片曜黑,氤氲水雾,仿如万籁生山,重续鹤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