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承认,他慌了。
殊不知他完全理解错了,甚至在某人刻意的暗示之下,更是想岔了。
如果是说有些争夺从一开始来定义,那张良在一开始就输得很彻底。
那是包含国仇家恨的隔阂,是一开始他就晚了一万步,还有那无法抹除的、他的确想过要杀了她。
许栀见他站近了些。
她的心脏砰砰直跳。
他手里一截竹青色更显眼了,不至于张良要拿戒尺打她吧。
不至于……不至于
挨打简直算是学生给老师的特权,就算是公主,被少傅打两下根本不算什么。
她干脆推了推他手里的竹条,悄默地伸手,像只小奶狗那样想推去主人手里规训的棍子。
许栀和动物不一样,她会说话表达意思。
“……把你手上的东西拿远点。”
张良忍俊不禁,又有些伤感,“这是阿田姑娘教良编制的新架子,公主在怕什么?”
许栀脱口而出,“怕你打我。”
“公主还有害怕的?不过偶尔的确要你受罚才能明白,什么该做、什么不该做。”
“……我怕疼。”许栀没话说,她也没听懂张良话里有话。
她张望了一下,这里四周有月季,商量道:“这个,受罚还是不要了。你不是喜欢月季,要是实在想出气,回咸阳后,我给你当园丁。”
嬴荷华难得顺着他说话。
张良俯下身,轻轻提了提她的围领,他的手有些颤抖,声音难得显出几分不稳。
“越理越歪了。”
许栀还真像个听话的学生,端端站着,乌黑乌黑的眼睛盯着他。
“谢谢。”
“待会儿母妃应该会问李左车的事情。”
“李左车。”张良神色微变,“公主想我做什么?”
许栀话到舌尖。
“我想让先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