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不会说谎的。
言易冰果然对自己的行为毫无约束。
他紧紧的拽住寒陌,像摇晃在小船里的人握紧了桅杆。
他的睫毛脆弱的颤动着,声音带着呢喃的哭腔。
酒精放大了情绪,让人变得再也不像他自己。
他念念叨叨,语气软成一汪水,无辜又委屈。
“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冲动,我也一样,带你的时候我二十二,全联盟都捧着我,我太骄傲了,太悬浮了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”
“我没给你解释的机会,我坚持了我认为的原则,本以为自己能坦坦荡荡,但因为是你,我一直都没有做对了事的踏实,反而良心不安。”
“曾经我以为你还会回来,毕竟你那么......呵,那么舍不得我,其实只要你再求我一次,或许我也就答应了。”
“但你最终还是没回来。”
“如果是现在这个年纪遇到你,更有耐心了,更......懂得人情世故了,我们俩也许就不会闹翻了。”
“但你妈妈的事,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吧。”
......
他说起话来,条理清晰,空前清醒,仿佛没有一丝醉态。
到最后,才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,手指从寒陌手腕上滑了下去。
指尖触碰道寒陌的骨节,一瞬间,骤然分开。
原本严密的交握处有了缝隙,夜风肆无忌惮的闯入进来。
寒陌双眼猩红,看着言易冰,身体微微有些颤抖。
他们曾经闹得很僵,很难看,可言易冰从来没说过一句软话。
哪怕听说了他家里的事,都未曾想用只言片语安慰他。
他以为自己永远等不到言易冰珍惜他的一天。
寒陌眼角有些发潮。
或许,曾经的他也太小,看不懂言易冰无情背后的酸楚。
不过好在,他总算知道,当初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难过。
寒陌蹲下身,左膝跪在坚硬的木制地板上,手肘撑在沙发边缘,抬起左手,轻轻划了一下言易冰的侧脸。
皮肤是凉的,也很细腻,不小心触碰到的耳垂柔软,带着细细的绒毛。
言易冰喘息急促,浑身带着酒气,被他的手指一勾,本能的抬起下巴,对上寒陌的眼睛。
他喃喃哼唱:“In the dark it is easy to pretend......”(在黑暗中,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