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局座,您什么时候去都合适。这盛家的人也太没有眼力界了,这大帅要办盛家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这帮人还敢给大帅上眼药,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,活得不耐烦了吗?您老什么时候去都合适,关键是要让盛家的人知道这上海滩的规矩不是他们定的,举头三尺有神明,不敬这三尺青天,他们家就永无宁日。而您老就是上海滩的天……”
“蠢货,这上海滩的天是我的吗?是王督,本座不过是他老人家的一个代表,决定权还是他老人家下。”
戴笠抽空和自己的下属掰扯了几句,就让手下开车离开了法租界。
可另外一个当事人的情况就不太好了,坐在车里,坚持开了一段之后离开了霞飞路,宋子文不知道是身上的伤痛,还是心头的撕裂般的疼痛,让他脸色狰狞地停下车,再也无法坚持开车下去了。
初恋是痛苦的,宋子文可能以前无法体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,可此时此刻,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在盛家大花园的围墙边上,他被盛重颐支使仆人殴打的事实。这恐怕是他这辈子都难以磨灭的耻辱,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街头。这份耻辱将刺痛他的神经,直到盛家人覆灭。
尤其是盛恩颐最后的几句话,等于是在他的心头插了两刀,又撒了一把盐。
这种痛苦是刻骨铭心的,或许只有他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,一切都将过眼云烟的还留在记忆中的时候,一切都将是风轻云淡的时候,才会选择原谅,或者是释怀。而在此之前,他绝对不会原谅,绝不。
不得不说,宋子文还是还算涵养不错,也有点道义。或许给他的理由是看在了盛家已故的老爷子盛宣怀的面子上,可只有他自己内心深处才知道,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?或者什么也不为,就因为他不希望看到盛爱颐被她的几个兄长连累而已。
既然不能成为爱人,但也不至于是仇人。
只是盛家的其他几个兄弟,那就另算了。
其实宋子文临走时说的话,也是断断续续的,让有有种没头没脑的感觉,话说半句,其实是他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,深怕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。他这样的人,活着其实挺累的,因为一直要端着。盛七小姐可不是那种不见市面的女人,盯着五哥盛重颐尴尬不已的脸一个劲地追问:“你们到底干了什么?”
“七妹,不是哥哥说你,一个外人的话你也信?”表面上盛重颐很委屈的样子,可实际上,他眼神躲闪根本就不敢和盛爱颐对视,心虚地根本就不敢声张。
“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