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他开始对寻厉破口大骂,骂得那叫一个难听。而且,那骂声中气十足,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的不适。
寻厉就坐在椅子上,双手交叠抱在胸前,静静听着他嚎叫,脸上的神色始终非常冷漠,眼神却是越来越冷。
很快,赵四郎就叫不出来了。
一个时辰后,寻厉拿到了赵四郎的招供。
“大人,赵郎中供出来四万银两的去向,与户部侍郎说的两万两不一致。至于剩下那六万两并没有说出来。”
寻厉看着瘫坐在地上屎尿落了一地的人,嫌恶地拧了拧眉:“拖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看完赵四郎的供词,寻厉又去了隔壁关押户部侍郎的牢房。
过了几日,一份完整而又准确的供词出来了,户部及工部的几位官员合谋贪墨四万两。剩下的,看来要去北地走一遭了。
寻厉拿着供词连夜进宫去了,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。
第二日早朝,寻厉上报了此事。
此事发生在三年前,当时钟毓帝已经上位了。而在他在位时发生这种事,钟毓帝震怒,狠狠地发落了户部及工部的一批官员。
除了补齐修河款,该罢官的罢官,该流放的流放,任谁求情都没留一丝情面。
盛露嫣在后宅中也听说了此事,她那位隔了几层的表姐夫便是被罢官流放了。这还只是京官,这件事怕是还没完,下面一层一层下去不知又得抓住多少条鱼。
盛露嫣抬头看了看天,这天,与四年前完全不同了,似乎清亮了些,也蓝了些。
当天,寻厉回来得早了一些,彼时还未用晚膳,这还是他第一次回来这么早。
“后日我要出门,这一趟约摸要走月余。今晚你早些休息,我就不过来了。”寻厉道。
盛露嫣微微一怔,随后反应过来,问:“需要给你收拾东西吗?”
“不必。”寻厉简短道。
说罢,便没再多停留,离开了内宅。
盛露嫣想,他在不在京城其实也没什么区别,他们二人甚少见面。他不在,她倒是还能自在些,不用担心说错话被他听到报复,也不用担心他知晓了她私下做的一些事。
吃晚饭时,孙嬷嬷在一旁时不时叹叹气。
“嬷嬷怎么不高兴了,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盛露嫣问。
孙嬷嬷立马道:“大人这一走就是月余,你们得何时才能圆房,哎。”
盛露嫣差点被这话呛到,她就不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