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棠听闻夫君说,学棋的师娘生病了,白日没法管饭,晚上还要在棋馆钻研棋谱,连忙应下了装食盒子的差使。
加之做徒弟的总不能不管师傅,所以那食盒子里也不好只装萝卜干子,于是顿顿鱼肉,尽量不做重样。
只是眠棠每次巡视完小厨房,回去一拨打算盘都觉得心惊,她便问李妈妈这菜肉的钱是哪里来的?
李妈妈瞪眼准备编谎话时,一旁帮忙递柴的莫如机灵,说是东家跟人下棋,破了孤局得的赏钱。
眠棠听了,佩服地点了点头。
赌棋和赌博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但一个捻动棋子,一个摇晃骰子,气质大不相同。
夫君思维聪敏,下得一手妙棋,竟然能破孤局养家糊口!
一时间,她又羞愧自己的无用,不能立刻赚取钱银,让夫君安心学棋,不做那些钱银的俗务。
于是柳眠棠左思右想着,终于在饭桌上忍不住发出了感慨:“夫君,你说我去拦淮阳王的车马可好?”
矮桌子上的莫如刚吞了个卤蛋,听闻了柳娘子要拦下王爷车马的话,登时心里一惊。来不及咀嚼细碎,竟然将半个整吞下去,一时间噎得直翻白眼,唬得李妈妈连忙给他倒水拍背。
不过正主崔九倒很沉稳,微笑着问眠棠为何要拦车?
眠棠将一只剥好壳的虾夹到了崔九的碗里,卖力解释道:“夫君不知,这淮阳王乃是个至孝的。据说前阵子太妃寿辰,王爷大手笔在贺家定了整套的瓷器。不过是一套茶具而已,竟然价值五百两!都能买几套宅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