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为何?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王爷这次折返回去,盯梢重点是看什么。
王爷似乎也没有想好,只沉默地看着帅帐地毯的纹路。
看眠棠什么?她离开了自己后,饭没少吃,觉没有少睡,更是没少发横财赚银子。
如今,她回转了西州,有了家人庇护,更是不会短缺了衣食照顾。
想来那个柳眠棠,连想都不会想她了。
反观他呢?与她分开的初时还好些,只不过一到夜里,便想起的她馨香的气味和绵软,所以睡不着觉罢了。
等得日子久了,他自然就好了。
可是日子久了,夜里倒是不焦躁了,却脑子里跟演折子戏一般,总是回想起跟柳眠棠的点滴日常。
可是每每回想完了与柳娘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后,却要人愈发清醒地意识到一点——他跟她彻底断了联系,从此各不相干。那一段温情,就像那件被洗烂的衣服一般,缝补不回来了……
昨日,他点了那女子进账,原本是想要好好宣泄一番的,女人嘛,除了五官略有些差别外,哪个不是一样?
他总是想着柳眠棠,实在是美色品酌太少的缘故。可是待那女子挂着媚笑,将身子挨过来时,崔行舟立刻觉得不对了。
那脂粉的味道太浓烈,不够香甜,脸上的笑意太谄媚,不够虔诚热烈,唤人的声音也太粗,不似那种娇媚而略带嘶哑的音调……
总之一切都不合崔行舟的胃口,竟然让他燃不起丝毫的兴趣,所幸那女人还有个鼻子能勉强入眼。
于是崔行舟叫她坐到桌子边,只看她的侧脸,叫她拿笔在桌子边写字……
有那么一刻,淮阳王感觉自己似乎又重回灵泉镇的北街小院,院子里的杏花开得红艳,而他坐在一旁,看着眠棠握笔在轩窗边写字,她粉腮含笑,鬓角蓬发,时不时抬起头看着他,轻声地唤:“夫君,你看我这字写得可好?”
崔行舟紧紧握了一下手掌。他突然感觉到莫名的愤怒,凭什么他这么想她,可她却好似全忘了他的样子!
是她健忘症又发作了不成?他和她之间,有太多算不清的帐,她别想着这么一走了之,然后无忧无虑地过她的下半辈子!
想到这,淮阳王慢慢地吩咐范虎道:“你去盯紧了柳眠棠,绝不许她在我凯旋归来前,便急匆匆定亲嫁人!”
范虎如今,也算是经历千磨万击,坚劲得如韧竹一般。听闻了王爷匪夷所思的吩咐后,继续沉声问道:“若是柳姑娘执意要嫁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