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时红着眼,问:“谢忱则,你故意的。”
故意装作认不出她。
胸腔的氧气混沌,万栗和梁裕在交流,他走向后备箱找拖绳。
声音可能是太小了,所以没人能听清。
男人回头,眉心微皱,持续变暗的光线将他的轮廓笼得半明半昧,他声音低低散散,看她的眼神也淡:“什么?”
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的情况,又随便看回来:“没听清,你说什么。”
他站在离她只有两步远的位置,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温度,他鼻梁的弧度,他的眉眼和喉结,他的声音与情绪。
包括他现在身上的冷松味是她最不喜欢。
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她沉沉往下坠,麻木的钝感,林惟溪忽的笑了:“没什么,抱歉,认错人了。”
认错人了。
她觉得好假的谎言他也不拆穿。
“无所谓。”
万栗刚看过去就看到那个男人也跟着笑了下,肩膀稍微耸动,像她十七八岁最喜欢的那种叛逆坏学生,随便的几个动作也让人移不开眼。
在白色月亮悄悄升起的无人区荒漠公路下。
“认错而已。”他浑不在意的和她对视。
不知第几秒。
谢忱则先移开视线,他拿过后驾的外套,平静地递给林惟溪。像是可以给任何一个人的礼貌与分寸,像是他们从不认识,问。
“天要黑了,穿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