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顿时慌了神,支支吾吾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一时口误,叫习惯了。”
说完,又补充了一句:“而且我刚刚不是说了么,长公主才是我母亲,乡下的那户人家不是,你别在母亲面前乱说话。”
谢彦逍冷了脸。
这丫鬟着实过于放肆了。
当初在府中时就不老实,好在夫人早早打发了她。
还有,平日里夫人对那顾家人颇为重视,时常提起,且为她养父寻了不少农书。怎得在梦中她对这顾家人多有贬低之意。
“我累了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云遥道。
等人都出去了,云遥去了床上,扯过来被子蒙住了头。
谢彦逍动了动脚,他发现这次他能在屋中活动活动。他好奇地打量着梦里的一切。屋里的陈设有一些不同,屋外更是不同。此刻看着这些盛开地娇艳的牡丹花,竟觉得格外刺目,还是种些绿色的蔬菜顺眼些。
那些个爱嚼舌根的仆妇仍聚在一处嘀嘀咕咕说着主家的事儿。
之前的一次梦中,下人们也是这般放肆。现实中,夫人早早打发了这些不听话的丫鬟和仆妇,梦里的她性子似乎软弱了些。
谢彦逍想出去看一看,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屋,只能在里间活动。
这时,床上传来了细微的声音。
谢彦逍怀疑自己听错了,朝着床边走去。
离得越近,声音越真切。
走到床前,隔着床幔,他听到了细微的抽咽声。那声音不大,听在心里却让人的心如被针扎了一般。
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。
她躲在床上就是为了哭吗?
她为何会突然哭了起来?还哭得那么伤心,那么委屈,那么……小心翼翼。她是这院子的女主人,想做什么不能做,怎得这般受掣肘。
是因为刚刚那公主府来的丫鬟的提醒,还是因为……他刚刚的话?
谢彦逍心上像是堵了一块石头,压得他透不过气来。
云遥哭了许久哭声才渐渐停止,她掀开床幔,把春杏叫了进来。
“夫人,您怎么哭了,可是谁惹您不高兴了?”
云遥摇了摇头,抹了抹脸上的眼泪,瓮声瓮气地道:“我没事,你别跟旁人说。我有件事想让你去做。”
“好,夫人您说。”
“你让你爹打听打听,我哥哥什么时候来的京城,来京城做什么。”
“您是说……顾家公子吗?”春杏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