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感情,还是不想卖厂子。”
“去年也有客商明码标价来买地皮,那会儿工人们为什么不闹?”满春华说,“大家是想阻止卖厂么?大家只是不想低价卖厂!咱们要是把资产评估做到公开透明,职工们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么?”
孟轶兴解释说:“我们的资产评估也是市里找人来做的,2350万的价格可不是我们厂里自己估的。客商还要接手咱们那么多职工,在价格上做一些让步,也是无可厚非的。”
“咱们在这里说这个有什么用?你去跟职工说,看看职工听么?”满春华指了指厂区大门的方向,“我的车进来时,厂门口还有好几个工人在静坐呢,厂里打算怎么解决?”
还能怎么解决。
人家不吵不闹,就在厂大门对面整齐地坐着,你能拿人家怎么办?
满春华又跟粮机厂的领导层了解了一些情况,最后说:“我们调研组的课题与产权改革有关,打算跟省里合作,推动成立省产权转让中心。省里想找一家试点企业试试效果,你们粮机厂愿不愿意当试点?如果有这个意愿的话,我可以帮你们向省里争取一下。”
省里最近正在大规模精简机构,产权转让中心能否正式成立还说不准。
但可以先选一两家试点企业,观察一下集体管理的效果。
孟轶兴迟疑着问:“主任,这个中心是做什么业务的?”
“省里还没做过,但北京和天津已经有试点了,主要就是为国有资产的流动提供一个平台,所有国有资产的产权交易都必须进场,资产评估、挂牌、招标等等步骤都在产权转让中心完成,确保国有资产在阳光下交易。”
满春华语重心长道,“工人们最怕暗箱操作,你们要是能把交易放在阳光下,有权威机构的监督和背书,即使最后真的只卖2100万,大家也无话可说。”
狄思科适时拿出刚从北京传真过来的资料,分发给粮机厂的干部们。
上面有很详细的产权转让操作流程。
孟轶兴盯着那份资料心情复杂。
他只想着给满春华面子,邀请党校调研组来调研,不料却弄来了一个什么试点。
人家把话说得很透了,做了这个试点工作,就能将交易放在阳光下。
若是粮机厂的领导们不同意,不就是明着告诉世人,他们之前的交易有猫腻吗?
孟轶兴将那个南方客商请来,确实有自己的私心。
但是他只收过对方两瓶酒和两条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