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橱上。
“妈,这水杯不等着我结婚的时候再用啊?”狄思科逗趣问。
这老太太惯爱把好东西压箱底,问就是“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用”。
“这回不等了,这上面有字呢!”郭美凤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玻璃上的红色印字,感慨道,“看来当年你爸没白罚你,凭着写字竟然也能得奖!”
“这跟我爸关系不大,”狄思科大言不惭道,“主要得归功于我能坚持淘气,我要是像四哥似的改邪归正了,哪还练得出来这笔字!您看我跟我二哥,字写得比大哥他们都好。”
郭美凤被他的歪理哄得咯咯乐。
不过,她的话倒也提醒了狄思科,这字还得继续练呀!
他走的是实用主义的路线。
就像知道自己的牙齿能赚钱,便开始仔仔细细保护牙齿一样。
既然练字也大有好处,那他就得认真对待了。
他以前练的是野路子,从没用过正经字帖,这回有了钱,他可以练一本扔一本啦!
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递给郭美凤,“妈,我白天还得上班,您得空了去书店帮我买本字帖,剩下的给您当零花钱。”
郭美凤推回去说:“我有钱,你二哥昨儿刚给了我两百块!”
知道老二的钱来路正,她也就放心收着了。
狄思科“哦”了一声,又从包里数出几张大团结,“嫌我给少啦?那我再添一百五,跟我二哥一样!”
郭美凤再次把钱推回去,嗔怪地瞪他一眼,“有钱了不起呀?德行!你们要是能赶紧领个媳妇回来,比给钱还让我高兴呢!”
这个话题有点危险,狄思科哼哼哈哈地把钱塞回包里。
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三哥也收起了笑。
在他们家,娶媳妇这个话题一聊起来,那真是没完没了。
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,三哥把大哥推了出来。
“妈,我大哥好像又跟彬彬他妈联系上了,这几个月总写信呢!这回您可以放心了,总算解决了一个!”
郭美凤皱着眉说:“我放心什么呀!她都再婚又离婚了,能跟老大过到一起吗?”
“要不是我大哥带着彬彬不好找,其实也早就再婚了。”狄思科问,“您嫌我那个前大嫂再婚过啊?”
知青返城十年,即便当初有感情,也不可能死守十年,人家早就已经再婚了。
还跟第二个男人生了一个小姑娘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