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一点了,到了午夜子时,只怕这地方不会太平。
不知是不是和老白待得时间久了,她也被传染了臭嘴的毛病,话音刚刚落下了,便听得一阵阵低低的呜咽声随着风声飘忽而来。
那呜咽声纤细婉转,好似猫儿在低鸣一般,很快消弭在风中,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婉转悲戚的歌声,是个女子在轻轻哼唱,只是相比于先前的呜咽声,格外的清晰,彷似对方在那短短片刻之内,又朝我们靠近了许多。
“好花不与殢香人。浪粼粼。又恐春风归去绿成阴。玉钿何处寻。
木兰双桨梦中云。小横陈。漫向孤山山下觅盈盈。翠禽啼一春。”
不知何时,我们几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吃食。
老白别着大脸盘子细细听着,眼中闪过了一抹迷醉之色,渐渐演变的有些痴。
我在倾听片刻后,第一时间清醒过来,照着老白后脑勺上“啪”的削了一巴掌,直打的老白浑身一颤,这才冷笑道:“还敢听呢?是不是越听越想落泪,只想着追寻上去看看是怎样一个伤心人儿,好好的怜香惜玉一番?”
老白讪讪一笑,没做声。
我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这是个极善魅惑的东西,最好不要痴迷,小心不由自主的离开我布下的阵,落得个凄惨下场!难道你忘了采药人说的那人了?肾脏烂掉,尿泡比牛肚子都大,这是典型与不干净的东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才会出现的症状,看来这谷中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原因,似乎都很擅长此道啊!”
说这话的时候,我一直斜睨着老白,明显是警告他的,这等魅惑伎俩对我们几人未必好用,对老白一用一个准儿,假如这厮某天真的要完蛋,一定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。
“是鬲溪梅令!”
张歆雅忽然说道:“她唱的就是姜夔的鬲溪梅令,听说以前的宋词就是用来唱的,可到底怎么个唱法,已经没人知道了,姜夔的这首鬲溪梅令是罕见的谱子都留下来的词,现代很多人都复原过,我还在网上听过,不过普通话唱得就是不如这洛阳话唱的有味道哈……”
“这可不是洛阳话,这是宋朝的官话,你仔细听,和洛阳话还是不一样的。”
鹞子哥笑道:“干咱们这行就是有这么个好,旁人一辈子都在猜古人到底怎么说话的,咱们却能直接听到……”
我琢磨的却不是这些,张歆雅闲说的一句话,却让我有了特别多的想法,不由叹道:“宋朝……看来,唱歌的这位是宋朝人了,只不过,宋人的女子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