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然躺着,脸色绯红,才一天,颊也瘦得陷了下去,毋望当下悔得肠子都青了,那日的狠话要了他的命,她是罪魁祸首,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了。
裴阑挥手叫屋里的丫头都出去,低声对毋望道,“姑娘同他说说话,看能不能把他的魂拉回来。”
毋望跪在踏板上轻声呼道,“裴公子,你醒醒,我是春君,我来看你了。”
裴臻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,已然是听不见人话了。毋望捂着嘴痛哭,若早知他心思这样重,她那日就不说那些话了,做妾便做妾,也不至于伤了他的性命,如今怎么办,他医术再好也不能自医,只好等死了吗?
“姑娘快别哭了,仔细自己的眼睛。”六儿道,“好像是烧的昏过去了,再叫吧,定能醒的。”
毋望点了头,又柔声道,“裴公子,我来同你赔罪的,你若恼我,骂我句也使得,只求你快些醒吧。”却不论怎么叫,皆是反应全无,毋望呆坐在床边,心里乱作一团,眼角扫去,见他枕头底下露出一块绸子的角来,细看了,竟是头里他硬要去的那方帕子,心下一痛,呢喃道,
“兰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