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金娘娘听了,低头掖掖眼皮,平复一下心情方问:“我爹怎么样了?想法子见到人了吗?
金夫人的眼里,凝结着化不开的浓霜,“使了银子,好不容易人托人,才勉强见上一面。”话说半截沉默下来,面皮忽然止不住地抖动,胸膛也剧烈地起伏,颤声道,“给关进了北镇抚司的大狱,能有什么好处,送进去的衣裳一件都没穿上,说是两天没吃上一口热饭,披散着头发赤着脚,身上还有用刑的痕迹,见了我,只管苦笑。
金娘娘听了这描述,又惊又气,高声道:“为什么这么对他?他是当朝首辅,门生遍布朝野,他为皇上立下过汗马功劳没有定罪,锦衣卫就敢对他动手?金夫人缓缓摇头,
“照狱那地方,哪个和你讲道理?我们想了好些办法,指着能结交上头管事的人,可任你怎么疏通,真真滴水不漏。”说着朝边上侍立的人瞧了一眼,对金娘娘道,“你先屏退了左右,我有话和你细说。金娘娘闻言忙说好,抬手摆了摆,把跟前的人支出了偏殿
四下无人,连廊子上站班的都退到南边倒座房去了,隔墙无耳,就能敞开说话了。
金娘娘靠在炕桌上,探前身子追问:“娘有什么话要交代?
金夫人朝窗外望了眼,这才压声道:“北镇抚司是余崖岸统管,你大哥哥为了攀交他,花了两万两银子。好不容易下了帖子,盼着能说上两句话,结果左等右等,人都没来。到了第二天,才打发个锦衣卫来发话,说破例能让我进去见一见。我赶紧收拾了东西,跟着那个锦衣卫进了昭狱,一下子看见你爹那模样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可有什么办法,能走的门道我们都走了一遍,这回是万岁爷让严查,那些往日结交的人,连面都不敢露,更别说帮着想辙了。倒是从昭狱出来,我见着了余指挥,到底收了银子,说话软乎了些,虽还是公事公办的意思,不过话里又透露出转机,说南镇抚司那头可以帮着往下压一压。金娘娘喜出望外,“对对对,北镇抚司掌照狱,南镇抚司掌刑名。反正都在他手底下,只要他发话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。金夫人说可不是,“咱们眼下没人相帮,平时就算再瞧不上他,到了这种时候,也只好低声下气地巴结人家。不过吃锦衣卫这碗饭的人,没有一个真好心,趁人之危是他们的拿手戏。这余崖岸和我提起一个人,说是你宫里的'“魏如约?”金娘娘想都不用想,脱口而出
金夫人说对,“就是这个名字。说这宫女和他投缘,苦于没有机会让她出宫。你瞧,这话里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吗,要朝你讨要这个人。金娘娘暴跳如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