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就有透心的凉意钻进来。现在回头想,怎么能不后怕,所幸他不想授人以柄,没有如金娘娘的愿。要是换了个不管不顾的人,自己这会儿成了什么样,还用细琢磨吗夜渐次深了,灯火昏曾的寝宫内,一方容子隔出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。彼此各怀心事。楚河汉界各据一方,倒地相安无事好不容易捱到外面有响动,她侧耳细听,窗口传来了咚咚的梆子声,是敬事房的人提醒,一个时辰已满皇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,扬声说“开门”,配殿的福扇门立时就被打开了。
如约撩起纱帐探看,见皇帝起身离开了,人影很快从窗外掠过,然后响起了金娘娘的嗓育,“万岁爷万岁爷没能叫住皇帝,金娘娘转而又跑回殿里,见如约好端端裹着被子站在脚踏上,金娘娘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,“你这丫头,是不是缺心眼儿?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,你居然把人放走了?汗嬷嬷耷拉着嘴角,”我就说吧,这事儿不能成。
金娘娘转头瞪了她一眼,“你是个未卜先知的活神仙。
好在乾珠把她的衣裳送了进来,如约背过身去穿好,这才向金娘娘际情,“娘娘您瞧,奴婢都躺在那儿了,万岁爷也没碰我一指头。这不是奴婢不情愿,实在是万岁爷不情愿。金娘娘又一次铩羽而归,气得瘫坐在圈椅里,懊恼地说:“我又白操了一回心,早知道这样,自己老老实实侍寝多好!”说罢气不过,在如约胳膊上抽打了几下,“他既然没这念头,又是听你说情,又是常你菩提,到底是什么意思!如约闪了闪,无亲道:“奴婢是借了娘娘的势啊。万岁爷舍不得您,但凡有个人斡旋,给台阶就下了。可金娘娘知道,这些好听话不中用,万岁爷是板着脸离开永寿言的。且不说他明不明白她的心思,就说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脱光了放在他面前,一个时辰他居然道然不动,这种定力还做什么皇帝,干脆做和尚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