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要拿纵火的主儿来着。”
这话就怪了,失火的原因有很多,也许是蜡烛倒了,也许是油锅着了,焉知一定是有人放火呢。锦衣卫到了今天,也不忘自己的老本行,能设冤假错狱,半点不肯含糊。
如约没法子,既然出不去,只好想辙在宫内找太医,便询问小太监:“上哪儿能治伤呢?”
小太监踮足朝远处看,“先前听说有人去太医局了,只是不知道太医来了没有,你们上东长房瞧瞧去。”
如约听了,忙拉杨稳上东边廊下家。地上刚才经过浇淋,到处都湿哒哒的,一脚踩上去,青砖缝儿里直冒水花。加上天又冷,离火场远一点的地方都结了冰,一个闪失就脚下打滑。
她在前面引路,回身叮嘱杨稳,“小心脚下……”
就是那一回头,没注意前面,杨稳喊“留神”,可惜来不及了,她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,撞得她险些没站稳。
待仔细分辨,原来槐树底下站了个锦衣卫,暗红的妆花缎很好地溶于黑夜,只余曳撒上的云纹膝襕,在余烬下闪出跳跃的金芒。
这一撞,自然把人从暗处撞了出来,他迈前一步,惊得如约往后退了两步。这时才看清,他飞鱼服的正胸绣着一条过肩四爪金龙,若是没有料错,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余崖岸。
这算是狭路相逢吧,如约对锦衣卫的恨,不比对皇帝少。当初将太子属官赶尽杀绝,就是慕容存下令,锦衣卫执行。锦衣卫是皇帝鹰犬,其行径之卑劣、手段之残忍,足以让人切齿拊心。
只是没想到,一场大火竟然把皇帝和锦衣卫指挥使都引来了。恨虽同等地恨,两者却要取其轻重。她知道凭借一己之力,难以将他们全歼,那么就继续信奉冤有头、债有主。当初自己是漏网之鱼,锦衣卫要斩草除根,必定不会放弃抓捕。如今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来,要想继续行事,就得小心翼翼隐藏好自己,不能让他看出端倪。
于是匆匆肃下去,如约颤声道:“对不住大人,奴婢走得急,没看见大人……”
余崖岸的目光,却落在了杨稳身上。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仿佛带着利爪,一把将人的咽喉扼住,仅仅是一番端详,就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杨典簿,”他牵扯一下唇角,一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,慢慢走出了树下阴影,“自你入宫,我们就没再见过,不知杨典簿近来好不好?”
杨稳这些年,早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本事。心里明明恨他恨出血来,但话语神情,窥不出一丝异样,反倒十分虔诚地拱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