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辩驳的是,他甚至不知道王学谦在哪里给他打的电话。这让曹士杰心里的兴奋劲,一下子就削减了不少。
而王学谦在放下电话之后,面对脸色铁青的顾维钧,还有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黄蕙兰,摊开双手用无辜的表情说道:“现在搞清楚了,王怀庆的卫戍司令当到头了。而他的狗腿子白宗义已经死了,燕京警察厅已经被26师接管,小瀛台要换一个主人了。所以。大致的情况是,有很多人要倒霉,而更多的人认为机会来了。”
王学谦让人哭笑不得的口气,仿佛是在说一场闹剧,可事实上,这是一场流血。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顾维钧固执的站着。其实他也知道,得到这样的消息。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。
黄蕙兰惊恐的捂着嘴,深怕自己会叫出来,引来杀身之祸似的。可王学谦也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土匪:“你以为这样的事,我知道了,敢说出去吗?事实上,这件事情我只有比你早知道几个小时。其实,如果没有人知道的话,甚至连白宗义都没必要死,可现在呢?警察厅虽说不上血流成河,但是多了几十具尸体,难道你觉得知道这样的一个消息,对你我来说是好事?难道你愚蠢的以为,自己能够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变吗?还是把消息说出去,让几千人,甚至上万人的生死,为了你想知道而买单?”
顾维钧在王学谦接连逼问下,颓败的坐下了沙发上。他很想反驳,自己是守得住秘密的。可却无力以对,因为对于任何一次政变来说,多一个人知道,就多一份凶险。结果很可能正如王学谦说的那样,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。
没人会相信,王学谦会是这场政变的始作俑者,这样的话,连他自己说出来都不用担心被有心人听在心里,给他带来麻烦。
仿佛支撑着他站立的力量一下子从身体里抽掉了似的,黄蕙兰担惊受怕的冲到了顾维钧的身边:“少川,我们不当官了,好不好?”
“少川兄,你的心思我也看出来了,你惦记的那个位子,在民国能够坐得稳的人,不想坐,他们都盯着更好的那一点的那个位子;坐不稳的人坐上去,不死也要脱层皮!”王学谦好言相劝的时候不多,不过这时候,他是真心的。
顾维钧此时此刻的心情,还能听得进良善之劝吗?冷笑道:“子高,我倒是有些好笑,我盯上了的位子,凭什么我坐上去就要脱层皮?”
“很简单,你手上没有军队!”
顾维钧气的冷哼一声:“有军队就能坐上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