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鳌拜终于反应过来,自己都说了些什么。
他恨自己嘴快,耳朵爬上浅淡的红,目光虽忐忑,却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。
在大汗跟前挑明了也好,一来再用不着藏掖,受罚受责他都认;二来,若是引得大汗误会,扣上觊觎海兰珠福晋的帽子,便是十条命也不够砍的。
恩和总管常常和他念叨什么挖参,他必须未雨绸缪,以防一时不察,发落到这般下场!
“……”皇太极沉默地望着他。
现如今除了海兰珠,少有让他动容的时候,可鳌拜说的一席话,他实在没有料到。
心悦……小玉儿?
这样实诚的心腹,他还是同一次遇见。皇太极没有责难,也没有说放肆,瞬间放过有关海兰珠福晋的死亡问题,决定关怀一番爱将的身心健康。
如今夜色已深,贸然回宫会惊扰兰儿。宁愿忍上一晚,豪格的人马明早会到,他与他一道进城。
皇太极靠上椅背,语气和缓:“什么时候的事。”
“奴才十三那年,被街边纨绔按着打,她救了我一命。”
鳌拜一字不落地低声说了,在大汗面前深刻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,却是没提今日在关雎宫的种种,不让脸上的心疼显露半分。
他垂着脑袋,便听主子停顿片刻,道:“少年慕艾,何错之有。”
皇太极甚少关怀诸府后宅,不代表他不知道。尤其十四弟与大玉儿有旧,不喜欢自家大福晋,他心知肚明,数年前,大玉儿不愿改嫁,雅图尚在襁褓之中,他便也由着她们。
如今心思,又该如何?
十四弟对他忠心,鳌拜的忠心更无需怀疑。破坏一个,成全另一个不是他之所愿,只是鳌拜对多尔衮有救命的恩情,再候上一候,保不齐有两全其美的法子。
那双凤眼极为幽深,说完这句,皇太极没说好,没说不好,半晌低沉道:“把你的心思收一收,别让人瞧出来。”
鳌拜心下一喜,猛地抬头,忐忑去了个干净。
大汗没有谴责于他,没有斥他以下犯上,逾矩不敬。这话并非命令的语气,倒像是提点,意思难不成是……
便是晋升统领,鳌拜也从未那么激动过,连面颊都泛起了红。堪堪把“奴才谢恩”咽进喉咙里,他接连下拜,换了一句更妥帖的话:“奴才谢大汗不怪罪之恩!”
皇太极摆摆手,让他别跪着了:“忙了这么久,快去歇吧。本汗离京,你做的不错,五日后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