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揉了把脸,然后重新戴上,又恢复平日里温婉模样:“真没什么事,你一个小孩子,不要总操心那么多。”
“妈,我成年了。”
陈母闭了闭眼,叹口气:“是你舅舅的事,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麻烦了些,有些费神。”
“舅舅怎么了?工地上的事吗?”陈静安拧眉。
舅舅贺颂文一直未婚,拿她当自己孩子疼爱,两个人不过相差十二岁,关系反而更像兄妹,她小时候总爱黏着他。
“你就别问了,都是大人的事。”
父母不愿意说,陈静安只能问舅舅,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。
贺颂文听她有些生气,笑着说:“真没什么事,你舅舅你还不知道么?我这几天会到市区,顺便来看看我们家的大音乐家。”
听贺颂文语气轻松,陈静安也没再多问。
真正知道是几天后,贺颂文跟陈静安约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,贺颂文捏着她的脸说瘦了,点上一大桌菜。饭没吃一会,贺颂文手机一直在响,他让陈静安先吃,自己起身去接电话。
“大家都是混口饭吃,我也做了这么多年市政工程,不说老人,也算有些资历,林哥,这事不该这么做。”
“我知道,有问题的地方我改,但总揪着我不放,是不是就有些故意了?吃饭请过多少次,这工程卡在这,我怎么交差?”
“您帮个忙成不成,这人情我就欠下了。”
“……”
贺颂文挂掉电话,转身,看见陈静安,轻嘶一声点她的额头:“什么时候养成偷听电话的毛病?”
陈静安问:“所以是工程的事?”
见瞒不住,贺颂文就简单说几句,他前两年接了京城郊区污水处理项目,眼看着完工,却卡在验收的环节,监理是油盐不进的主,挑各种问题毛病,他做工程这么久,知道对方有意搞事,工程又在这时候被多次举报,各种审查。工程验收不了,工程款下不来,各处需要钱。
“搞工程的,都正常,你也不用多想。我这次来,也是找人帮忙。”
“有门路吗?”
贺颂文给她夹菜,不再多说:“大人的事小孩别管。”
“又来。”陈静安握筷叹气。
饭吃完,电话又打来,这一次,贺颂文倒不避着她了,电话里陪着笑脸说尽好话,最后对方给他一个号码。
“记下来。”
贺颂文拿出随身带的纸笔,写下:“姓沈,沈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