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知道的越少,结束时就越干净利落。
“你工作,我不好打扰。”
“你可以当作旅行,我工作时,你可以在城市里随意闲逛。”
陈静安在认真想,好像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,她的确待烦北方,很想回南方看看,若有所思片刻,才点头说好:“如果不麻烦的话。”
“不麻烦。如果方便的话,当天晚上有酒会,我缺一位女伴。”
嗯?
陈静安一时以为自己幻听,沈烈在这里用的是“如果方便的话”,是询问她的意见,而不是像以往一样,通知她盛装出席,作为他的女伴一同出席晚宴。
他突然做个人,她反倒不适应,忍不住想,前面是不是有坑等着她跳。
—
陈静安的确很少参加这种活动,上一次还是秦宜年想要将她介绍给秦元明,那天晚上,她看着满室的纸醉金迷,清楚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世界。
她是强
行闯入,因此格格不入。
礼服已经放在酒店房间门的卧榻上,改良式的旗袍,素净的白色,上身挂脖,有繁复精致的兰花花纹刺绣,掐腰设计,腰部镂空,裙摆长至脚踝,左侧大腿位置开叉,极具东方韵味。
跟陈静安的气质符合,如兰如月,温柔雅致。
化妆师是专业的,请来酒店,化了跟礼服相配的妆容,面容轻透,但唇色略深,瞥眼便抓人眼球的惊艳。
简单的盘发,一支玉簪。
“陈小姐,我发誓你是我今年最满意的作品,你条件也太好了。”皮肤白皙,没有瑕疵,底妆服服帖帖,化妆师忍不住夸赞。
这话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,实话实说。
车开至酒店楼下,沈烈发消息后在楼下等,接过一个电话后人仍然没下来,他索性从烟盒里拿出支烟抽着,烟没抽完,陈静安下楼。
大堂里,不断有办理入住的人,来来往往,陈静安的身影忽然出现,周围一切开始虚化,只有她的身影,她的脸在不断清晰。
大概是因为礼服有些露,肩膀的位置,大片白皙的皮肤,她不习惯,周围的目光纷纷侧目,她不太适应地单臂掩着肩的位置,低头垂眼,紧咬着唇。
然后,陈静安看到沈烈,四目相接。她微微蹙眉,似乎有埋怨他给自己挑的礼服,但又无可奈何走过来。
沈烈一直未移开视线,不再被问津的烟在暗燃,烟灰横支着一截,将落未落时被一阵莫名刮过的风吹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