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。
外面天色更暗,晚霞烧成灿烈的橘黄色,楼道阴暗又潮湿,静的让人心慌,斜成线的光打在地上,在姜执宜身上镀出了一道柔和的光圈,模糊不清,更像是一层面具。
收拾完姜执宜开门,手在冰冷的金属把手上停留两秒,她抬眸,浅棕色的瞳孔像是混了光的玻璃珠,纯粹却冰冷。
不知又站了多久,想了什么,头顶楼上传来沉闷的咳嗽声,防盗门哐哐的磕了几下,脚步下来。
姜执宜垂眸,胎脚进门。
外面的脚步下的又沉又快,姜执宜站在玄关处,外面声音忽然响起:“哎我去,这家是捞到钱了啊,什么时候整的。”
“有这个钱还住这破地,直接换个房子呗。”
是两个人,另一个接上:“什么啊,这家昨晚被人砸了,估计是害怕了吧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我怎么不知道...”
“特别吓人,直接打进医院了。”
声音渐行渐远,脚步覆盖,姜执宜没波澜的将垃圾打包。
晚上天凉,她换了身衣服给姜南珍收拾东西,等到结束,人坐在床边垂眸一会儿,手指拨通一个电话。
冷音滴滴,电话接通,声音嘈杂,像是麻将碰撞的声音,姜雪秀不耐烦喊了声:“谁啊。”
“别给她点啊,别给她点炮了。”姜雪秀不顾这边,忙不迭地吵着。
姜执宜手指捏住床单,顿了顿,她小声喊:“姨母。”
电话中的电流一顿,姜雪秀最后一个字忽然停止。
......
姜执宜站在窗前,窗台上的小花枯了点,电话里的人疲倦又无奈:“不是我不帮你们,是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啊。”
“你是早产,你妈从生了你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,后来那个死男人又闹事,我们能帮的真就帮了,现在春晓马上就要上高中,实在拿不出钱了。”
“小宜你也不能一直逮着我们一只羊薅,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。”
姜执宜抿着唇,脸色泛白:“姨母...”
“你妈现在这个病啊...”她像是不好说,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姜雪秀劝告:“你妈遇人不淑,那个江什么是垃圾,离着远点吧,惹急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。”
姜执宜脸色更白,病床前尚无孝子,更何况是他们。
“姨母,可不可以最后一次,等我上大学一定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