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比起惧怕,更多的是一种难过。
难过?为什么?
露克蕾西娅看着露妮的眼睛,过了许久才轻轻摇头:这对你而言是过于复杂的情感,现在你恐怕还无法理解。
好的,露妮今后会尝试了解,发条人偶回答道,紧接着又问了一句,您认为,老主人是在向您进行某种警告吗?
我不知道,但这确实很像是警告,露克蕾西娅轻声说道,甚至像是某种猎杀前的宣言他从亚空间回来了,而且比上一次返回时更加无法捉摸,或许我应该提醒一下我的兄长
您确实应该提醒提瑞安先生,他已经出发前往普兰德了,而普兰德的执政官说过,失乡号正在靠近那座城邦。
露克蕾西娅轻轻点了点头,并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继续低头忙碌。
邓肯小心翼翼地把妮露放进了那口古董木箱中,又把那枚羽毛形状的发卡放回抽屉。
然后他便看着存放妮露的木箱犯了愁。
作为一个大男人,他总觉得把一个少女风格的人偶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好像有哪不对。
但除了放在自己的卧室里,他似乎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地方了。
尽管第一次测试没能取得什么收获,也没有从妮露这具人偶中发现任何指向超凡的线索,但这毕竟是一件和露克蕾西娅有关的事物,既然不确定她将来是否能派上什么用场,他便不敢随便把这人偶放在自己视线之外的地方。
颇为纠结了一番之后,邓肯还是叹了口气,把露妮的箱子暂时放在了自己床头。
你要是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,就尽快‘露两手,吧,他看着那华丽的古典木箱,轻轻摇头,别跟爱丽丝似的,非得扔到海里才表演什么乘风破浪棺材冲锋。
木箱当然没有什么反应,但邓肯对此也不在意。
他来到窗前,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。
夜幕已经降临,世界之创苍白晦暗的微光正照耀在无垠海上。
太阳带来的强大驱邪之力在现实世界消退了,那些扭曲的、不祥的、侵蚀性的力量正在整个世界渐渐上涨,这个时间,人类会进入梦境,以此来躲避世界对理智的干扰。
但对于邓肯而言他从未在夜幕中感觉到过任何不适,也没见过那些让普通人畏惧的阴影。
夜晚是他思维最敏锐的时刻。
他回到书桌前,静静地摊开一张白纸,又从旁边取过一支钢笔。
这都是刚刚从普兰德城邦买来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