岗,当初为了保住岗位还借给厂里五万块钱。现在说拿不出来,换你们急不急?”
焦冬梅说着,又嚎啕哭了起来。
徐茵心下纳闷,周家不是签了保岗协议吗?厂子倒闭了还能拿一笔遣散费,怎么闹成这样?
不知谁问出了她心里的困惑,知情的就解答了:“哪有什么遣散费,只有领导才有。周全才充其量就是个车间小组长,就这还是看在他借了五万给厂里才提拔的,遣散费怎么可能轮得到他!”
“那保岗协议白签了?”有人问。
“啥协议?没那回事!领导们只是口头说了几句,看在他借给厂里五万的份上,保证不让他们两口子下岗。可现在整个厂都保不住了,人人都要下岗,领导们自身难保,谁还管几句口头协议啊。”
“……”
徐茵惊了,周家两口子到头来没跟厂里签保岗协议?
难怪焦冬梅要跳楼了!
五万块借给厂里,结果只比第一批下岗工人多了两年半工龄,别的好处一分没捞着,那五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……
哎妈呀——不会是她这只蝴蝶扇了扇翅膀造成的吧?
徐茵心里有一点点虚,喊上在天井和筒子楼小伙伴玩耍的弟弟回家了。
焦冬梅寻死觅活地闹了一场之后,整个职工大院的气氛都很低迷。
徐潇放学回来说,楼里的小伙伴都不出来玩了。
“一出来就挨他们爸妈骂,唉,这些家长是吃了火药吗?”
他坐在饭桌边,两条小短腿凌空晃悠着,边嘀咕边写作业。
徐茵管自己坐在对面盘账。
她这几天跑了好几个允许摆摊的市场,把手里囤着的日化用品小五金出了一批,可手里的流动资金,还是远远不够承包废矿山。
“姐?姐?你在想啥?”徐潇打断她。
“怎么了?有题不会?”
“我才没有,我是在问你呢?咱家又没人下岗,也没房子住,你皱着脸发啥愁呢?”
“……”
徐茵收起账本:“你还小,有些事不懂。专心写你的作业吧!”
“我懂得可多了!啥风浪没见过啊?”
徐茵听乐了:“这话又是从哪儿学来的?”
“木须镇的罗哥啊,他可威风了,每次来村里讨债,总会说:老罗我啥风浪没见过?你这些小伎俩省省吧……”
徐潇把罗哥那不可一世的债主模样模仿得惟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