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露嫣来云深药铺时,高婆子一直大声嚷嚷着冤枉,说他们抓错人了。
高婆子的嘴硬得很,问她关于服徭役的事情,她打死不说儿子的去向。而且一口咬定儿子病重,无法服徭役,并非他们故意逃避。
“服徭役是大历人应做的事情,是否病重无法服徭役需要官府来认定。”
至于她三次更换户籍一事,更是咬死不承认。
“我从未更换过户籍,是我家男人死了,家里遭了难,我才来的这边。”
盛露嫣推门而入。
高婆子看了过去。
“高婆子。”盛露嫣道,“或者,我该唤你一声芸娘?”
高婆子本来还是一副抵死不认的模样,听到这话,顿时瞪大了眼睛,震惊地看向了盛露嫣。
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知晓她从前的名字,难道是认识她的人?
盯着盛露嫣看了许久,她否定了这个结论。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非常出众,若是她见过的话肯定会有印象的。这小姑娘一看就出身不差,会是谁呢?
“你胡说什么,我不是什么芸娘。”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抵死不认,想必应该能蒙混过去。
盛露嫣也没跟她废话,直截了当地道:“你可还记得京城的盛陵侯府?”
高婆子没想到竟是与侯府有关,脸色瞬间变了,看向盛露嫣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。
怪不得这小姑娘长得这般出众,竟是侯府的人!
“看来是记得了。”盛露嫣道,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,当年你给盛陵侯夫人接生的那个孩子是否足月?”
高婆子面如死灰,早已慌了神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这些年,她一直在躲避着侯府的人,生怕哪一日就突然没了。
瞧着她脸上的神情,盛露嫣也猜到了她害怕什么,便道:“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,只要你说实话,我就保你不死。”
“我听不懂,听不懂。”高婆子捂着耳朵什么都不说。
见她如此不配合,盛露嫣索性道:“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?贿赂官员、私自更换户籍,拒服徭役,数罪并罚,轻则杖刑收押,重则流放。哦,对了,拒服徭役的不光是你,还有你儿子。”
听到这话,高婆子是真的怕了,她跪在地上扯着盛露嫣的衣裳道:“我儿子病了,他病了,他根本就不能服徭役,你莫要冤枉他!”
盛露嫣拿过来一本册子,翻开其中一页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