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着,太子殿下喝醉了一定很有意思,说不定光膀子来一段剑舞……距离她第一次饱眼福,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。
她想得欢喜,候月疑惑道:“小娘子希望殿下喝醉吗?男子喝醉了可不光是睡觉,上回二郎君院里的虫娘说,二郎君喝醉了又唱又跳,拦都拦不住,还吐了她一身。”立刻把居上的那点兴致浇灭了。
不多会儿药藤回来了,抖了抖伞上的雪说:“家令已经派人去张家楼了,小娘子等着消息吧。”
有点失望,她只好回房继续读书,又看婢女蹲在熏笼前熏半天衣裳。
家令派出去的人很快回话进来,说席面早就散了,太子殿下有要务,回东宫了。
及到傍晚时候,才听见外面婆子传话,说殿下回行辕了。她一听便蹦起来,忙让人半掩上门,“过会儿殿下要是来,就说我睡下了,让他回去。”
药藤一头雾水,“小娘子不是等了殿下一整日吗,人回来了,怎么又不见?”
其中隐情她们不懂,就得让他先回东院,看见了案上的正字,他才能领会她的意思啊。
“总之照着我说的办。”她躺上美人榻,顺便揪过被子,把自己盖了起来。
隐约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,她已经能够分辨是不是凌溯了。他没有武将的沉重,不会顿地有声,他的脚步清越干脆,可以想象提着袍裾急走的样子。
很快到了廊下,他问:“小娘子呢,回待贤坊了?”
未婚妻回娘家,是他最惧怕的事,当得知小娘子只是睡了才放心。然后追问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,药藤和候月一径摇头,他见没什么大事,便返回东院了。
居上估算着时间,换衣裳,再喝上一杯清茶。东宫带回来的政务要整理,一旦坐到案后,就能发现纸上变化了。
心头隆隆作跳,脑子里千般想头,耳朵却竖得笔直,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西北风呼呼刮过屋檐,檐角的铁马叮叮当当摇曳,掌灯前一刻,屋子里光线晦暗,连人都快凝固住了。
忽然城中钟鼓齐鸣,浩大的声浪一波波向远方扩散,闭市了,临睡前的长安城也昏昏然。可惜东院还没有任何反应,那傻子不会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对着多出来的正字直发呆吧!
正气恼的时候,门忽然被撞开了,他连随墙门都来不及走,直接从矮墙上跳了过来。进门后一脸不敢置信地到了她面前,把手里那张纸往前递了递,颤声问:“这脚印好大,是你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