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,我就不讨那皮肉苦了。”
家里人恨则恨矣,听说他要走,自然万般不舍都来挽留。但他去意已决,苦笑道:“我在长安已经待不下去了,过阵子银素出嫁,让我有什么颜面面对旧日的亲友。”
第二日坊门一开,他带着狗儿,迎着朝阳东行,打算从春明门出长安。
路过东市时,看见胡四娘正在胭脂铺前买胭脂,身边站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,望向她时眼神热切。奇怪,自己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,摇着马鞭,慢慢走开了。
这段乱七八糟的感情开始得幽微,结束得也莫名,好像谁也不需要给谁交代,断了联系,事情就了结了。
狗儿夹了夹马腹赶上他,喋喋说:“那时候郎君在衙门忙得摸不着耳朵,要是长久忙下去,不再见胡四娘子,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。”
是啊,如果那日下值没有被她拦在巷子里,如果自己没有一时糊涂上了她的马车,他应该会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。
有些缘分是孽缘,存在就是为了毁灭。如今两手空空重新开始,如果能活着到沙州,就拿命来洗清辛家的耻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