趔趄,扶着桌沿撒气穷摇,直把一桌子上的碗盏摇得乒乓作响。一边摇一边哭诉,“我就喜欢素以,姐夫抢小舅子的福晋,你缺了大德!”
皇帝气极了,抄起边上一壶茶,连水带茶叶就给泼了过去,“猪油蒙了心的东西,先给你醒醒神儿,回头朕再和你算账!”
小公爷被水一泼打了个激灵,挂着满脸茶叶呆怔在那里,像个入了定的泥胎。皇帝没法再看他,多看一眼都能叫他吐出来,愤然一甩袍角便出了门。外面天寒地冻,猛地灌了口冷风,脑子霎时清明起来。该过的礼都过了,瞧时候也不早,打发人去找素以,趁着天还亮准备回宫了。
素以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,和家里人拜别时看不出难过,登了车却有点发蔫。低着头也不看他,闷声不响的捧着腿,俨然把他当成了个摆设。
皇帝被干晾着有点着急,探手摇了她一下,“怎么了?哪儿不称意?”
她在傍晚昏昏的暮色里抬起头,勉强笑道,“没什么,就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。”
她算是嫁了人的姑娘,十月里出宫再没有指望,要一辈子陪他困在紫禁城里了。皇帝心里窃窃的高兴,其实她还是心软的,如果硬扛到底,最后妥协的人应该会是他。皇父面前那些话没白说,到底打动了她,叫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了。可瞧她现在闷闷不乐的样子,他又觉得是不是哪里有了疏漏,慢待她了。
他挨过去一点,慢慢把她揽进怀里,“这是发愁呢?为什么?有话就和我说,不能憋在肚子里。”
她的额头抵着他的下颌,落寞道,“我也说不上来,就是觉得一下子没着没落的。”
皇帝叹了口气,“你顾虑得太多了,放轻松点,没有过不去的坎儿。至少咱们在一块儿了,对不对?”
她漫不经心的嗯了声,“小公爷怎么了?”
“他?”皇帝哼道,“借着酒盖了脸,来和我撒泼斗气呢!要不是瞧着皇后面子,他这样的早就远远指派出去了。”
小公爷是心里有气,这点完全可以谅解。素以说,“您别和他置气,他本来那么逍遥的人,这会儿硬炼成苦菜花了。”
皇帝是最后的赢家,胜利者一般都很宽宏大量,当时火气再旺,稍一转脚就消了大半了。他抚抚她的脸,凑到她嘴角亲了下,“我知道,我又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。”
素以直斜眼儿,他说不是,天底下大概没人敢露头了。他对付外家那套铁腕,连太上皇当年都没做到吧,这会儿装好人来了!
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