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些年过去了,朕本来打算就这样让你远离纷争,可是后来朕发现不可能护你一辈子。”
“而你也长大了,不再是父皇庇佑下的雏鸟。”
武王看着郑晚瑶。
他想起当初少女将崔平一事彻查,连夜揪出奸细护住朝臣,还有用庞林翡去引出太尉魏平和四皇子的时候,桩桩件件都令他欣慰。
那时候他就在想,他们的女儿本就不该是牢笼之雀,而是迟早飞向天际的鸟,与其等待命运,不如先发制人。
“所以朕请了夏玄策回宫辅佐你日后成就大业,虽不知真假,但父皇希望你能永远做自己。”
做自己。
父皇是这样说,太傅也是这样说。
就连生辰宴上打开的那封信也是如此。
郑晚瑶看着他的眼睛:“好。”
武王微微颔首,唇角露出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来:“另外你若想归隐,夏玄策可以继续以摄政王之位监国。”
“你若想踩进浪潮,朕和他亦早有安排,尚且还有些时间的时候,你也能做好决断。”
“卦词也并非命中注定,朕只希望你越冷漠越好,尤其是朝堂之上那些个老臣,太尉伏诛有些人立刻便倒向了夏玄策,你以为他们很在意谁坐上那个位置吗?”
武王嗓音沙哑低笑了起来:“错,不管是谁掌权,都不会影响他们分毫。”
他虽然是在笑着,可目光却变得更加沉重,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未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。
“所以夏玄策的变法很快就会引起雷霆之怒,那把火会将世袭权贵烧得干干净净。”
“你要高坐朝堂上,叫他人成为侩子手。”
他说完这些话便重重咳嗽起来,郑晚瑶立刻将剩下的汤药喂给他,哪怕是回天乏术却也依旧不肯放弃:“我去叫御医……”
“不必,来跟朕说说话吧。”
武王这回已经咳出血迹,只是并没有从前那样疼痛到说不出话,以毒攻毒的法子之下,他确实已经极大减缓了痛苦。
若是按照从前,恐怕如今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,所以已经算是幸运。
“朕不喜欢瞪大双眼等待死亡,也不喜欢疼痛交加下的苟延残喘,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,你什么都不必做。”
最重要的是,不会吓着郑晚瑶,他若身死,也只是平静地像是睡着而已。
“你和裴家小子如今怎么样了?”
武王笑着看向她:“在朕看来,他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