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她和裴景承总想着摸鱼遛鸟,简直就是宫中的活霸王。
夏玄策摇了摇头,他那双浅淡眼瞳很是温润:“你们从前确实让人头疼,但也聪明。”
郑晚瑶收敛笑意,认真地望着他:“太傅是本宫见过最尽职尽责的人,也是本宫最敬重的人。”
她朝对方敬了杯酒。
“多谢太傅一直以来的照顾,正是因为有你在,所以本宫才能安心不少。”
即便只是静静坐着,也胜过千言万语。
“臣分内之责而已。”夏玄策俯首接过。
两人饮下一大口桂花酿,酒香四溢,连带着院中的海棠花似乎都变得更加浓郁芬芳。
夏玄策嗓音低沉温和:“殿下最后那封信应该就是昔年写给自己的话。”
“可惜当年心境都忘了个干净,其实连本宫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。”
郑晚瑶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封信。
纸张边缘都有些泛黄地打了卷,可见当初写完后应当是多有摩擦拿出来瞧。
她低声念道:“午时太傅要我写给自己一封信,思来想去只是想知道淑妃和她背后的人伏诛了吗?长大后真的像母妃所说没有那样轻松吗?可我不想再被当作孩童……”
“我想变得更强大些,这样就能保护身边人。”
“如果真的长大,我还想自由自在去看看宫外,我想高兴,想无拘无束,不过这些应该是做不到了。”
“那我希望我还是我,而不是变成讨厌的人。”
郑晚瑶,你做自己就好了。
信里最后这么说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桂花酿太醉人,还是今晚月色格外清冷,以至于郑晚瑶攥着那封信看到末尾后,眼尾忽然便有些湿润。
从多年前发出的疑问在今时今日得到了解答。
她低头就像是在跟那个小小的郑晚瑶对视。
你有在做自己吗?
原来答案一直都在心中。
是我与我周旋久,宁做我。
夏玄策那低沉安稳的嗓音也落在耳边。
“殿下不曾让谁失望过。”
他像从前一样露出温润的笑意,包含着肯定与鼓励之色:“所以尽管放手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