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蕊将一袭朱红软烟散花外衫罩在郑晚瑶身上,她侍候公主数十年,如今却也不得不承认,公主长开后实在是好看到了极点。
铜镜里的少女美艳飒爽,宛若和先皇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。
郑晚瑶懒懒散散笑了起来:“有趣。”
她本以为魏宜兰好歹是个能忍的主,熟料却像稚子似的撒泼打滚连哭闹都用上了,若是放在深宫之中,不出三天便能被人毒杀。
所以她有些好奇,魏宜兰究竟是跟太尉做了什么交易。
“往后继续留意着魏宜兰的动静。”郑晚瑶起身,她眸色微沉道:“备车吧,本宫要去觐见父皇,算算时辰,这会的魏太尉也该走了。”
车辇滚过鹅卵石宫道,郑晚瑶在马车中闭目凝神。
她在思忖关于崔仪的事情,从那份名单上看,绝非他一人能为之,也就是说齐国安插在郑国的刺客可能要比想象中还要多。
最重要的是,天子近身的金吾卫里,居然也出了奸细。
如今三国鼎立,大周天子衰微,这般局势应当要持续很久,但她很清楚一切都是假象,尤其是那位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君主齐轩公,他虎视眈眈绝非三两日。
沉思之间,马车忽然便颠簸了下。
“哎哟,痛死我了。”
浑身裹得像粽子似的少女,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。
魏宜兰今日本来是跟渣爹一起觐见天子的,毕竟她这一身伤总要讨个说法才是,后来渣爹先行打道回府,她就去给小可怜男主送温暖。
结果谁能想到沈霁临还是冷着张脸不近人情!
从男主那碰壁也就算了,现在她还被人撞了马车,魏宜兰痛苦呻吟了两声,随后便捂着脑袋探出头道:“你们长没长眼睛啊,这么宽的路也能……”
但她没说完,便瞪大了眼睛。
“怎么是你!”
但是说完她便仿佛想起来这几日浑身抽痛的感觉,于是赶紧闭上嘴巴。
倒是前面的车夫忙不迭跪下道:“小人罪该万死,竟然惊扰了公主。”
他吓得气都不敢喘,毕竟谁人都知道这位三公主威名。
郑晚瑶没说话,她在想着太尉那种滴水不漏的笑面虎,就算是觐见天子,也不该将这等蠢货女儿带上,实在是不像魏平的作风。
也就是沉默的这片刻,魏宜兰还以为她真要杀人。
“郑……公主,是我不好惊扰了您的马车。”魏宜兰歪歪扭扭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