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组组长经过他时,关心地问,“你这个感冒已经有一周了吧,怎么好不好?”
刘小源捂着嘴又干咳了两声,才摆手说:“没事,姆妈煎了云雾草汤给我喝,我自己也喝了止咳糖浆,已经快好了。”
他在北京的五年身体好得很,从没感冒发烧过,反倒是回了老家没两天就中了招。不知是不适应上海湿冷冬天的原因,还是突然从京大转来中学当老师上火了。
不过,家里人都说这是因为他已经变成北方人的缘故,对上海水土不服。
他与组长一路穿过闹闹哄哄的走廊,回到办公室。
将笔记本放到桌子上,坐在椅子里有些茫然,不知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打发。
让他说,自己来报到的时间点实在是不怎么样,来了将近一个月,只在第一个礼拜给二年级的学生上过三节数学课,之后就再没有讲课的机会了。
反而是开会开得很频繁,芝麻大的事也要开八个会。
这种情况,让一向乐观的他也忍不住叹气。
因着他从小优秀,十五岁就考上了京大,家族的亲戚们对他都是寄予厚望的,纷纷预测他以后是当科学家的料,姆妈也整天嚷嚷着“阿拉源源老于册歇嗝”。
然而,他读了五年大学,回来以后却只在中学当了一名数学老师,那种学有所成,衣锦还乡的戏码并没有在他身上上演。
他被分配的工作甚至还不如只读了中专的堂哥。
要不是半个月前,姨妈家的表妹突然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去了东北,姆妈可能仍沉浸在儿子没有当上科学家的失落中。
刘小源暗自摇摇头,从抽屉里取出大学最后一年上课时的数学分析课堂笔记,打算从头到尾重温一遍。
如今回想起来,在北京上学的五年时光仿佛只是黄粱一梦,回到上海,他的梦就醒了。
正这么想着,有个带红袖章的学生在办公室门口对他喊:“刘老师,传达室那边有你的电话!”
刘小源应了一声,赶忙起身往外跑。
一边跑一边还在琢磨,会是谁给他打的电话。
戴誉哥研究所那边接收外来信件比较麻烦,所以传达室的电话号码他只写信告诉了陈显,让他帮忙转告给其他同学。
想到可能是大学的老同学给自己打来的电话,刘小源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。
电话早就被挂断了,他站在电话机旁边耐心地等了几分钟。
果然,过了三五分钟,电话机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