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了张嘴,正要说话,可惜这位官衔已同他平级的女婿显然并不买他的帐。旁人起哄架秧子,沈润抬了抬手道:“沈某不敢高攀谢府,谢节使家有好几位千金,别误传误听,坏了人家姑娘名声。”
沈润不认这门亲,众人都瞧出来了,只有谢纾还一头雾水。他才从战场上赶回来,一路上忧心忡忡,也没人同他说起家里的事,因此并不知道他走后的这番变故。
百官散出太极殿,他快步赶上了沈润,一来要感谢他解围,否则关外战事现在还胶着呢。二来也想打听一回,究竟他要娶的夫人,和谢家有没有关系。
“殿帅留步!”他拱起了手,“谢某此次脱困,多亏殿帅的禁军相助。谢纾老矣,果真不如当年了。”
沈润依旧是那种倨傲且疏淡的神气,回了一礼道:“节使客气了,都是为圣人分忧,不谈相助不相助。”
谢纾碰了个软钉子,面上讪讪的,顿了顿道:“适才听同僚们说起,殿帅大喜了,不知夫人……”
他倒也不讳言,“曾是谢节使家的四姑娘,不过她如今和谢府没什么瓜葛了,咱们也不能乱认亲,高攀节使不是?”
谢纾呆住了,惶然道:“怎么……四丫头是我谢家人啊,怎么同谢家没有瓜葛了?”
沈润道:“节使出征多月,府里发生了不少变化,节使还是回去问一问贵府老太君吧。”他走了两步,又顿下哦了声,“还有……贵府上二姑娘的案子,烦请节使带话给尊夫人,沈某手上业已结案,请夫人放心。”
他说罢,牵唇笑了笑,这一笑里藏着无尽的含义,冷嘲有之,玩味有之,更多的缺是一种警告。谢纾不解,心里也惴惴,忙交了差事,打马赶回幽州。
谢府因老爷回来了,一家子又哭又笑聚到一处。
谢纾给老太太磕头,跪在地上哽咽:“儿子不孝,让母亲担忧了。”
老太太把他搀起来,上下打量个遍,抹着泪道:“回来就好,这世上哪有迈不过去的坎儿,只要人在,家业在,一切便还有望。”
家里子孙乱哄哄磕头请安,谢纾在人堆里寻找,只不见那个惯常站在角落里的小姑娘。他心里七上八下,转头问老太太,“母亲,四丫头如今何在?”
老太太正掖泪呢,掖了一半倒怔住了,支支吾吾,不知怎么答复他才好。
一家子都不吭声,这话老太太不开口,大家都不好解释,于是你看我我看你,个个俱是一脸为难的样子。
老太太也瞧出来了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