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意,坦然地称呼杜月笙为杜老弟。
其实,这也是他们的身份使然。
王亚樵如今的身份是扬州地区卫戍司令,第二师中将师长,俨然已经步入高官的行列。而杜月笙身上的帮派身份,并没有给他加分的可能。在还没有彻底摸清对方秉性之前,他是不敢在王亚樵面前充大辈的。
汽车缓缓出了火车站之后,进入了租界的地界。街面上没有明显的繁荣迹象,不过汽车行驶在路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,道路显然要平整很多,基本上都是柏油马路。
阔别上海数年,王亚樵再次近距离观察上海街头景象的时候,心中不由感慨时光匆匆。
可是,在街头上一处热闹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,就算是关了车门,临街过去的时候,还能听到店铺内乒乒乓乓的打砸声。
可当王亚樵一扭头的时候,看到一些浪人从一家布行趾高气扬的走出来,从他坐着的位置看过去,店铺内一片狼藉。
“停车!”
“王兄,怎么了?”
杜月笙有点吃不准王亚樵到底哪里不对劲,就见他脸上一片铁青,对着不远处的布行运气。
王亚樵努嘴道:“上海滩的小日本怎么如此猖狂?当年我在上海滩混迹的时候,没见到小日本在光天白日之下抢劫店铺的,难道租界的巡捕房就不出来管一下?”
杜月笙唉声叹气道:“这些日本浪人倒不是真的大白天打劫店铺,是砸毁店铺,赶走客人,让人气恼不已?至于租界的巡捕房,英国人不是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,怎么会管我们华人的死活?”
要是不知道杜月笙身份的人,还以为说这样的话的人,虽不见得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读书人,也至少是一个正派的道德君子。
可惜,杜月笙不是。
坐在前座的高鑫宝扭头抱怨道:“这小日本人浪人何止可恶,前些天还针对我们青帮的仓库下手,我们都有七八个兄弟因为冲突在医院躺着,着实可恨。”
这话里头,有仇,但是却没有报,王亚樵感觉很诧异,青帮的人手不比他的斧头帮的人手少啊!有点不可思议地问:“你们就没有对小鬼子下手?哎……对了,小鬼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?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像是被疯狗咬了,整天撒疯症吧!”
“这个……街面上的布店是因为不售卖日本花布,这些浪人其实不过是警告,也不会闹出大事来。至于青帮……这个是因为我们帮民国的本土纺织工厂运送货物才和我们对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