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刮目相看。我的苦处你都知道,你阿玛眼里没我,长公主进了门,一气儿打发得那么远,只差没把我发送宁古塔了……现在我回来了,可不能再称他们的意儿了,我有佳儿佳妇,将来还有孙子。她呢,养不出儿子,想抢别人的。模样儿生得仙女似的,其实是算盘成了精,没的叫我恶心!”
澜舟最不爱听她说这些,她总有倒不完的苦水,诉不完的委屈。另两位庶福晋的际遇和她是一样的,却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斤斤计较。
他拧了眉头,低声道:“奶奶留神,人多嘴杂,万一叫人听见,又是一场风波。如今家里太平,就别计较那些得失了,好好过日子吧。儿子媳妇儿就要过门了,叫她看见您的雅量,也是个榜样。您和长公主有什么可比的,比了也未见得有用,不如放宽心,做养自己。您老是挤兑她,儿子却要请您看看周姨娘。人家有儿子,您也有儿子;人家不得宠,您也不得宠;人家守着自己的小院儿自己找乐子,您要是也像她似的,心境自然就宽和了。业障都是自找的,千万别怨别人。儿子还要嘱咐您一句话,阿玛眼皮子底下,您什么都不能干,否则出了事,儿子也救不了您。”
塔喇氏被他这几句说得直发愣,“这就是你大婚前和你妈说的话?有时候我瞧你,真连亭哥儿的一半都不及。澜亭虽然污糟,他还知道留下自己的妈。你呢?你连一句舍不得都没说过,更别提给我撑腰了。”
他别开了脸,“儿子不会挑好听的说,这些都是肺腑之言,奶奶愿意就听听吧。”
原本和儿子分离了那些年,以为回来定然是母慈子孝,谁知这儿子越大,脾气越臭,连个弯儿都不会拐,实在让她失望。
“家里太平?”她哂笑,“太平你阿玛把你打得皮开肉绽?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能有多大的差池,要挨这顿狠打,还不是隆恩楼里那位调唆的!”
澜舟再不愿提起这个,她这一说,简直像戳中了他的要害。他霍地转过身来,高声叫奶奶,“儿子犯了错,阿玛教训有什么不对?那件事和长公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,您何必非要牵扯到一块儿!”
塔喇氏眨巴着眼睛,被儿子这突来的怒火弄得心头一紧。兀自平息了半天才道:“罢了,今天是你的喜日子,不说那些不高兴的。你好好当你的新郎官吧,我不过和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,没想到你砖头瓦块来了一车,何必呢。”
枯着眉头看了他半晌,儿大不由娘了,她不愿意把他想成专拣高枝儿忘了亲娘的白眼狼,可事实证明儿子有时候也靠不住。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