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今夜就在这里跪着,没有我发话,谁也不许让他起来。眼看要大婚了,暂且容你留在府里,等办完了婚事即刻上军中去,有了人样儿才准回来。”
太妃不知道他撒什么癔症,满脸恼恨地看着他,“他究竟哪里不对,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儿。他是我从小带大的,品行我都知道,犯了什么样的大罪,让你容不得他?”
不说清楚,太妃是不会依的,可这样的隐情,叫他怎么说出口?
他别开脸,恨声道:“您让他自己说,羞也羞得死他。”
澜舟抽着凉气儿抓住太妃的手,抖抖索索道:“太太别问,是孙儿做错了,阿玛教训得是。孙儿……只恨没有地洞让我钻进去……太太别问了。”
父亲的令儿,他不敢违抗,忍痛重新跪下。背上的伤口沾了冷汗,更是疼得钻心,可他不敢喊,太妃让他起来,他也纹丝不动。这一顿鞭子把他抽醒了,自己先前究竟是多荒唐,死也不为过。
良时扬长而去,澜舟直挺挺跪着,爷两个一样的犟。太妃没辙,只好让人扒了他的衣裳,大夫来了跪在他身后给他上药,她捏着手绢给他擦汗,一面追问:“究竟出了什么事儿,惹你阿玛发那么大的火儿?你告诉太太,也好叫我安心。”
他摇头,仍旧是那两句:“太太别问,是孙儿犯浑。”再要刨根问底,他抿住了唇,死也不肯开口了。
婉婉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事的,差人出去打听,说孩子还在祠堂里跪着呢。昨晚上挨了打,又跪了一夜,她放心不下,追着良时道:“多大的事儿呢,要这样。他还小,有不对的地方你骂他两句就是了,何必打他。打发人让他起来吧,这么折腾他,你不心疼吗?”
他听见她说情,更是憋屈不已了,又不好多说什么,只管搪塞。
婉婉见他不松口,赌气自己要去瞧,被他叫住了。没法子,他让荣宝过去传话,准大爷回来养伤,自己拉住她,正色道:“你心善,真把他视如己出,可你不能忘了,他终究是塔喇氏生的,你再偏疼他,也要拿捏分寸。你们总说他小,他都快娶媳妇了,还小么?往后他的事儿你就别管了,等媳妇进了门,只管把他扔给他福晋调理,你乐得清闲就是了。”
婉婉沉默下来,细一想,他大概是嫌她管得太多,怕惹出闲言碎语来。也是的,自己进府的时候澜舟才八岁,总角小儿,多可人疼。现在他大了,能够自立门户了,她还处处护着,难怪他不喜欢。
她嗯了声,“你的意思我明白了,往后照你说的做。可你不能打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