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石心肠,他也没法当着许栀的面拒绝。
她低喘一声,握着她的手,望向许栀的眼睛,“若他……以后能得……你们的照顾,我死也瞑目。”
许栀不想养孩子。
李贤也没在成天拼死拼活的算计之中还分心带孩子的想法。
一个李左车已经足够麻烦。
现在这个不足一月,还没断奶的婴儿,自然是麻烦中的麻烦。
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她和李贤是刽子手,是他们派人杀了别人全家。
但施芸的状态已等不了他们多考虑。她好像很怕李贤把孩子给扔了,攥住他的袖。
“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他自由若鹏鸟,名便曰羽。姓可冠先生与令妹之姓。求先生,答应我……”
“许栀小姐……”
她哀求的声色令人闻之伤神。
施芸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,她终于听到了她面前的两个人,异口同声的说了个“好”。
于是,她也就把永安公主四个字永远的留在了她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雨水洗刷了玉佩上的血迹。
这下,该疯的就轮到许栀了。
这是她在项梁那夜递来的帛书上所见到过的。
项氏族徽。
项渠,施夫人之子。
她耳畔忽有狂风大作,算来是上天的作弄,这个孩子就是项羽。
雨幕中出现了四五个人。
他们一说话,许栀就听出了秦国的口音。
他们看到她与李贤赫然要拜。
许栀掀开伞,淋着雨,猛地朝当中一人踹了过去。
“秦人被讽为虎狼,该如是而已。放着幼儿在荒郊被食,谁让你们这么做的?”
“公主!”黑衣汉子着膝跪下,颔首沉道:“秦人杀人一向干脆,必要敌人死得明明白白。在下绝没做过此类伤天害理之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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