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故作示弱不解道:“我已在邯郸城做了这些事,未必昌平君不知我有什么想法。若遭他诘问,我该如何说?”
“公主的少傅是良。”
许栀一笑,“可算作先生是在保护我吗?”
张良一怔,别开话题。
“公主总是想要关注太多,却不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。咸阳不同宫外,少做有违礼教之举。”
此言一出,许栀便知张良在亭外什么都看到了。
他和李贤一样,都在告诫她要知礼。可分明一个仗着有武功拿捏她自如,一个在言辞上从不会让着她。身为臣子,哪个会像他们?这都不算不懂礼,还一个劲儿地数落她有违礼教。
“先生可不能这样训诫我。”
张良看了眼她,从身上随手拿出一个药瓶子放到案上,除此之外,他并没有过多的言语。
许栀也不知道他还随身带药,她起身去拿,当着他的面打开盖子,挽起袖,把清凉的药膏涂抹到手腕。
许栀左手给右手涂的时候不利索。
“无论如何都不该与人随意争执。”
她嘟囔一句,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
“咳,”“什么?”
冬天冷,张良常常容易咳嗽。
她也不知道他耳朵也这么不好,离这么近都听不清的。
她腾地抬头,“因为你啊。”
恰逢张良低头,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样貌钻进了他的眼眸。
不知为何,她不甚一凑就到了张良的面前,再要往上看就是他的鼻梁,一双带春水秋波的眼眸,减一分则添刚毅,多一分则生桃花。
张良的眼中,李贤虽然年轻但绝对是个很冷静持重的性格,绝不会因为一点儿利益的分割有太大的情绪起伏。
除非。
张良佯装反问,只为要确切明白。“你到底说了什么?李监察并非轻易动怒之人。”
但嬴荷华一旦靠近他,他的眼中就会遗落着青涩的偏移。
张良发觉气氛忽然旖旎起来,她的发尾上的绸带无知无觉地落到了他的衣服,分明她没有碰到他,但却令他的感知绵延开了。
“先生若真的想听,我可再说一遍。”
许栀笑看张良面上又一幅惊异了的模样,他不敢伸手推她,便后撤。
不知道第几次‘落荒而逃’,只不过这一次,是张良自己非要问。
“公主?”阿枝见她坐在院中发愣,